杜母吃惊:“那姓王的不是没找事了吗?”

事情说是平了,怎么平的也不知道。

朱婶倒是知道一些,低声说,“那家老二交了一个女朋友,女孩家条件不错,有亲戚在革委会,说是去了趟王家。”

王家男人爱赌,没个正经工作,他媳妇也是个临时工,革委会一去,连油水都没榨出来,说是把家给砸了大半。

杜母呼吸都急促了几分:“把家砸了?”

这,这都快到年底了,这家一砸……虽说那王家人不是东西,但是,还有一家老小呢,就算算账,也是该找那个老赌棍算啊。

朱婶声音不大:“好像是,那王家人不敢上门去贺家闹了,说王婆家哭了一通,想讨些钱回去置办东西。”

王婆子那边不敢借。

刘芸凑过来,“按理说那贺家老二找了个好对象,他老娘怎么还去外头捡烂菜叶子吃?”

朱婶用手掩着嘴:“以前那贺家都是老大的工资养家。”

现在贺家老大,那就是贺大富,早就不见人了,外头传说是丢了工作,人想不开,可能是死到哪了。

当然了,贺大富去哪朱婶是知道的,老卫跟她说了。

但是,这事不能往外说。

杜母两人问:“那贺大富人呢?”

“不见了,找不着。”朱婶说,“贺母还去派出所报警了。”

“人没了?”杜母脸上有些慌张?

她怕是于月莺毁了婚,把贺大富刺激到了,想不开。

这要是摊上人命可就完了。

朱婶摇头:“不至于。”

刘芸道:“我也觉得是。”一个大男人,怎么会想不开呢。

多大点事。

杜母一直心神不宁。

等从肉联厂买完肉回来,她把肉放到家里,都没来得及撒盐腌上,又急匆匆的出了门,去找了朱婶。

朱婶拿了大角盆跟盐出来,正准备腌肉呢。

她家肉买得多。

买了三十斤。

杜母进来,拉着朱婶就往屋里走,“小朱,你问你件事,你可得老实跟我说。”

“黄姐,这是怎么了?”

“ 小朱啊,这贺大富会不会是因为退婚的事想不开啊?”杜母愁得很。于月莺跟贺大富毁了亲,看上卫东了,这事要是真的,那卫家也脱不了干系。

朱婶:“跟这没关系。”

她把贺大富被人举报丢了工作的事说了一遍,还说呢,当初那贺大贵打了老赌棍,可贺母跟贺大贵都咬死说是贺大富打的,这让贺大富寒了心。

杜母这才松了口气:“原来是这样。”刚才在公交站那一番话真是把她吓着了,生怕牵连了无辜的人。

幸好不是。

朱婶瞧着杜母的模样,心里对杜母的印像更好了几分。

想了想,倒是把卫东的事跟杜母说了,“黄姐,我家卫东出长差了,估计得三五年才回来,就是不知道小于等不等得了。”

杜母怔了一下,之后摇头道:“小于的事由她父母做主,我这边隔着呢,就不多事了。”自己家孩子还管不过来呢。

一个老四,就够让她头疼的了。

老杜最近不知道生哪门子的气,说她没把孩子教好,老四这当孙女的连照顾奶奶都不愿意,这还是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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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家。

几日不见,贺母憔悴了许多,原本还算黑的头发,如今两颊边慢慢的白了。

“妈,怎么又是烂菜叶子,一股烂味。”贺家小女儿贺吉把筷子往桌上一拍,“妈,二哥不是都升职了吗,这工资也该涨了。”

贺母听到这话,心里发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