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月莺愁得很,刚才她听她爸说了,杜家说家里办过丧事,现在不好让外人住。

“爸,就去姨妈家吧,这住招待所得花钱。”于月莺苦心婆心的劝,那杜家虽然看着冷心肠的,但是真要不走,赖进去住,还是能住的。

无非就是看几张冷脸。

这有什么。

于强不吭声了。

于月娥瞪着姐姐:“我跟爸才不去受气呢,你是不知道,我跟爸在那家里坐了一下午,都没个人出来瞧瞧!”

屋里的那个小的就只给倒了两杯水,后来都不露脸了。

屋里那个老的,一直不出来。

于月莺头疼道:“杜奶奶腿脚不好,在家休养呢,她是长辈,你是小辈,你就没进屋去跟人打声招呼?”

于月娥哼了一声:“借口总多,我们才是客人呢。”

于强道:“你姨夫不欢迎我们,我们就不去招那个嫌了。”他望着于月莺,低声问,“你不是跟卫家定了亲吗?”

现在他们遇着难处了,这亲家看着挺和善的,这大半夜去了总不会赶人吧。

不是还有未来女婿吗。

于月莺心里一凉,“爸,我这八字才有一撇呢,亲事也没定下,只是刚确定关系。”她这几天在食堂算是看出来了,朱婶看着胖乎乎的和气得很,可是只要一板脸,食堂里就没有不怕朱婶的。

于强叹气,“那可怎么办啊?”

剩下的让于月莺自己想办法。

于月莺咬着牙,“要不今天再去招待所住一晚,明天你们先回老家去。”她现在工资都是预支的,也不多。她爸带着妹妹在这吃她的,住她的,花的都是她的钱,她心疼啊。

两张嘴,她哪养得起啊。

这时,于月莺不禁又怨起了黄彩荷,她妈说走就走,是鬼迷心窍了吗?这扔下一家子人不管。

于月莺都不敢想她妈要是不回来,这家里的重担落到她头上,她该怎么办。

半夜,于月莺还是带了于强跟于月娥去了昨天的那个招待所。

一块五毛钱一晚上。

于月莺心疼的掏出钱。

她一个月工资才二十块钱呢。

-

次日。

机修厂。

杜思苦在车间练习,她之前的训练已经非常熟练了,纸片刮刀虽然比不上褚老,但是跟其他人比却是丝毫不差了。

禇老那技术是几十年的功夫练起来的,她想赶上,得长时间的苦练,短期是不行的。

今天杜思苦准备在刀柄处加一百克的法码。

别说,这一百克的法码加上去,手又不稳了。

杜思苦定下心,慢慢的练着。

这种事急不来。

快下班的时候,顾主任过来了,“小杜,中午你把小余叫过来,一起去食堂吃个饭。”

杜思苦一下子就明白了:“新车间的事?”

顾主任脸色沉重:“对。”

这《自行车车间的建设计划》交上去,工业局那边本来是没什么问题的,可是不知道本市的自行车厂从哪得到了风声,在上间拦了一道。

顾主任打听到的消息,听那意思,自行车厂那边准备把这个果子摘去,正在后头使劲呢。

顾主任不能再等了。

杜思苦把手里的东西收好:“我现在就去找她。”余凤敏昨天值了夜班,今天应该是下午去厂图收馆,这会可能在宿舍,也可能在销售科那边(朱安在那)。

顾主任道:“辛苦你跑一趟。”

“应该的。”

顾主任道:“我在食堂等你们。”说完就先走了。

杜思苦在宿舍找到了余凤敏,余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