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路家属大院。

杜母回到家,把五花肉放到厨方的柜子里,锁了进来,今天晚上就不吃了,明天再吃。

晚上煮面条吧。

天冷,这面汤热乎。

杜母刚回家没一会,外头就来了人。

“姐。”是个男的人声音。

杜母皱着眉,这声音听着耳生得很。她娘家那边,只有一个哥哥,不可能喊她姐。

“姐,二姐。”

杜母寻着声出去看了,这一看不得了,是妹夫,黄彩荷她丈夫,于强。杜母怀疑自己看错了,仔细瞧了瞧,除了于强外,旁边还站着个孩子,十来岁的模样,剪着短头发,穿着男孩样式的衣服。

像个男孩。

不对啊,她妹子家里只有两个姑娘啊。

杜母瞧了半天不敢认。

又起风了。

寒意凛掠,于强咳了起来,这一咳就没停住,咳了五六次才好。

外头那个小孩见状瞪向了杜母:“你怎么还不来开门。”还说是亲戚呢,有这样的把人堵在外头的亲戚吗!

杜母听到这话就不高兴。

尤其是这会只看到于强跟孩子,没见到妹妹,她的脸更是拉得老长,“你们谁啊?”

一个于月莺就够她烦了。

上周来了好几回,一是要被褥,嫌薄了,嫌旧了。后来又说给家里寄了东西,花不够花,杜母一分没给。

被子也没有,她把老四那件不要的旧袄子扔给了于月莺。

于月莺在她跟前抹着泪她都没动摇,倒是老卫家的卫东听说后,自个送了一床新被褥去了铁路食堂的宿舍。

反正,那之后于月莺就没来找过杜母了。

屋外。

于强见杜母这态度,心一点一点的往下沉。

“爸,我们走!”小孩正是于月娥,十来岁,因为于强没儿子,这孩子以前就是当男孩养的。黄彩荷常年在地里,于强在家带孩子,这孩子跟于强亲一些。

她可把她爸看得比她妈重多了。

“不要淘气,”于强跟小女儿说完话,抬头看向杜母,“二姐,我是于强,我想问问月莺是不是在你这住?”

“她不在这住。”杜母冷脸问,“彩荷呢,她怎么没来。”

于强听到这话,脸色更白一分。

于月娥则是跳了起来,“我妈还不是被你们黄家人藏起来了,这一去都多少天了,不见人影。你说,你把我妈藏到哪了。”

妹妹走了?

杜母惊讶得很,她可是记得上回妹妹一家三口过来的时候,妹妹可是什么好菜都往丈夫跟女儿碗里夹的。

这就走了?

这是想通了,不过苦日子了?

杜母脑子里想了一堆。

又听于强道:“二姐,我刚才去贺家,贺大富不在,他妈见着我挺不高兴的。”本来说去看看是什么情况,能不能帮上忙,结果那边态度冷得吓人,哪像是亲家。

杜母道:“于月莺跟贺大富的亲事吹了。”

于强眼前一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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机修厂。

今天是周二,扫盲班是阮思雨的课。

她拿出了字贴集,翻到最后几页,开始教大家古诗。

字贴集已经印出来了,也发下去了,愿意练字的才能拿,每周还要进行一次课堂的写字比赛。要是每周字都是一样,没有进步,那这字贴集还在收回来。

扫盲班愿意练字的同学还是有一小半的,毕竟大家都是工作的人,这年纪大了,家里事多,工作上也忙,不像学生有更多的精力放在学习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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食堂。

杜思苦又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