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月莺脸色一下子变得特别难看。
这就是食堂的宿舍?
就这么小平房?
这,这还不如姨妈家呢。
卫东已经用朱婶给的钥匙,开始开门了,“这是四人间,不过里头只住了秋姨一个人,她是食堂打饭的阿姨,食堂这边大家一般是回家住,住宿舍的少。”
他说完便开始往里头搬东西。
虽然是秋姨一个人住,但是依旧是四个床铺,除了秋姨那张床是另换外过之外,另三张床铺都是那种简易的床,其中两张床铺上放了东西。看得出来,剩下没放东西的那个床铺是清理过的。
屋子不大,摆了四张床铺外,还摆了一个柜子,柜子旁边是旧桌子跟两张椅子。虽然旧,但是上面摆了桌布,桌上还放了暖水瓶,门后有几个小钉子,上面挂着毛巾。
于月莺看得心都凉了。
这怎么住人啊?
卫东把门边的拉绳一拉,屋里的灯亮了,是个黄色的小灯泡。屋子一下子亮了起来,卫东干活很快,已经把东西搬到空床铺上了,“东西我都放这了。”
之后,他把钥匙交给了于月莺。
于月莺觉得这钥匙格外沉重,“我觉得……”还是回姨妈家住比较好。
话到一半,她觉得说出来不好。
会影响她在卫家人心里的形像,只好暗示,“我怕姨妈想我,我想晚上再回去看看。”
卫东瞧了瞧她:“是你说要搬过来的。”
他都说了食堂住宿条件一般。
“我的意思是,等杜小姑身子骨好一些,我再回来。”于月莺恨自己多嘴,“杜奶奶……”
“有黄姨在呢,”卫东皱眉,“你是不是不想上班了?”
要来食堂上班,哪有时间照顾人啊。
食堂提供一日三餐,早上天不亮就起来干活的,晚上得等晚上的客人走了之后才能关门,还得收拾东西。
这忙得很呢。
“没,我想上班。”于月莺决定过几天再说。
刚来就搬走,确实不好。
卫东又指着大食堂那边的方向:“旱厕在那边,晚上还是要准备个痰盂。”
于月莺脸色发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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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家。
“搬走了?”杜父再三确认于月莺搬走之后,心里高兴。
最近杜母一直在家照顾杜奶奶,现在妹妹又病了,也得杜母照顾,杜父这段时间都顺着杜母,压根就不好提让于月莺走。
现在于月莺自个走了,那真是太好了。
杜母道:“也不知道这于月莺像谁,性子凉薄得很。”
这几天她算是看透了。
杜父道:“你回头跟贺大富他家里说一声,以后再找于月莺去食堂那边,别来咱们家了。”最近这一片都传遍了,贺家人怎么不知怎么招惹上了一个烂赌鬼,带着一堆人去那边闹事,派出所的民警都去过了。
后来说是贺家毁亲,不好管。
一直闹哄哄的。
“我明天就去说。”
两口子正说着话呢,外头,听到了贺母的声音:“黄姐在家吗?”
杜母往外头走:“在呢,你来得正好,我有件事得跟你说一声。”走到院子门口,杜母就说了于月莺的事,搬到铁路食堂的宿舍了。
以后有事去那边找。
“她怎么去食堂了?”
“找着工作了。”
贺母眼睛一亮,脸上笑开了花,扯着身边的贺大富就往食堂那边边走,“我们去瞧瞧。”
杜母:“家里病人多,就不招呼了,慢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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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原化工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