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份棉花,一个七斤,一个三斤。
七斤那份是给大哥的,他家是两个人,二哥一个人用三斤就够了。
再说了,二哥还有三哥先前寄过去的军大衣呢。
够用了。
“我们厂有邮局,你要不要在这边寄?”凤樱忽然问。
“好啊。”
杜思苦脑子一动:“要不这样,就用你们厂的名义帮我寄出去。”厂里寄的东西,中途的人总不会乱动吧。
现在入冬了,这棉花紧缺得很,就怕寄去的路人有人乱来。
凤樱笑道:“没问题。”
这下她是彻底放心了,小杜说的都是实话,没骗她。
三个棉花袋子,杜思苦左手提的三斤的,背上背了个二十斤的,凤樱帮忙提着那个七斤的,两人一块往厂邮局那边走去。
路上,凤樱还跟杜思苦说起了一件事,“上次你送来的便宜煤,煤厂那边又送了两回。当然了,现在天冷了一些,涨了一点,不过还是比外头的便宜。”
杜思苦还真不知道这事。
她问,“还上次的那个卫师傅送的吗?”
“不是,换人了,换成了一个大高个,他第一次也来过的。”凤樱说,“壮得跟熊似的。”
这,贺大富吗?
杜思苦问:“两次都是他送来的?”
凤樱边走边说,“有一次是拖拉机开来的,第二次就是他用板车拉着煤过来的。”
“就前几天。”
杜思苦皱眉:“那不降温了吗,怎么还用板车拉,路上没有水吗?”
凤樱也没想明白。
两人走着聊着,很快就到了厂邮局。
凤樱是纺织厂的人,邮局的人都认得她,杜思苦买了信封邮票,两个收信人的地址都写了。剩下的寄信人则是让凤樱填的,凤樱填的是纺织厂发货部。
最后写的是杜思苦的名字。
这是两人商量过的,杜思苦怕写凤樱的名字或纺织厂的名字,大哥二哥会以为是寄错了。
棉花称重,杜思苦又出了寄包裹的钱。
其实,寄东西的钱比买棉花的钱贵!
今天又是一笔大开销。
杜思苦一边肉疼一边安慰自己,这到十一月了,再过半个月就能发工资了。
很快的。
杜思苦请凤樱吃了饭,在纺织厂的食堂吃的,没法子,杜思苦身上带着东西,不好走太远。用的是凤樱的饭票,杜思苦给钱凤樱还不收,两人推桑了好一会,杜思苦硬是把钱跟粮票塞到了凤樱的兜里。
凤樱:“我又不缺你这口吃的。”语气都无奈了。
上一辈的人才喜欢这样,怎么她们俩也这样推来推去了。
杜思苦:“你帮了我这么大的忙,我还让你请吃饭,我这良心不安,你就让我一回吧。”
凤樱直接把钱跟饭票收下多好。
这样把钱推来推去,外人看了还以为有毛病呢。
吃完饭,下午杜思苦还要回机修厂。
凤樱送她的时候,临到大门口,忽然问她:“肖哥最近一直没来,也没音讯,是不是有什么事啊?”
突然就不来了。
虽然她觉得两人不合适,但是吧,这人不说一声就不来了,她这边还有些担心。
杜思苦道:“我也不知道,昨天就没找到他。”说到肖哥,杜思苦又想起了毛线团,这光顾着棉花,还没买毛线呢。
她厚着脸皮,“凤樱,我这边布票没了,还能再买一点毛线团吗?赊账,等年前还你。”
“你上次的毛线用完了?”凤樱吃惊,“那桃红色的。”
“别提了,我爷爷去世了,不用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