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妈……
还帮忙了。
幸亏那男的个子小,她能推开。幸亏借了杜思苦的钢直尺,把窗户上的钉子撬开,逃了出来。她从家里跑出来后,一直往机修厂走,一直走,一直走,一直走。
她也不知道自己走了几个小时。
后脚根有些疼。
范苗低头抬脚看了一眼,鞋底已经磨破了,袜子也破了,难怪脚这么痛,原来是磨出血了。
杜思苦:“范姐,要不要我送你回家。”
范姐好像是住在机修厂家属区那边。
这会挺晚的,主要是杜思苦看范苗像着遇着事了,怕她一个人不安全,还是有人陪着说说话好一些。
范苗看了看杜思苦,慢慢的松开手,“我自己能走回去。”
她没事。
已经回到机修厂了,又不是在家,能有什么事呢?
杜思苦陪着她走了一阵,快到女工宿舍的时候,这边巡查的保卫科同志大喊一声:“谁在那边?”
隐约看到两个人。
范苗一哆嗦。
杜思苦道:“是我,一车间的杜思苦,还有我们范苗同志。”
保卫科的同志过来确认了一下,这才走。
杜思苦:“范姐,要不我还是送送你吧,等会路上说不准还有人呢。”
这次范苗没有拒绝。
她自己也发现,她现在对男人的反应有点大,听不得男人的声音,也不想看到。
“现在太晚了,要不你去我家睡吧,”范苗说道,“我家离女工宿舍这边还有点距离,你这一来一回,耽误时间。”
又说,“家里有炉子,能烧水。”
“不耽误,我明天事没那么多,下午多休息休息就行了。”杜思苦说道。
她年轻,不怕熬夜。
再说了,现在应该还不到十点吧。
之后,杜思苦先回了趟宿舍,把手里的东西放到自己的床位上,然后跟余凤敏借了手电筒,下楼时又跟张阿姨说了一声。
“张阿姨,我送送朋友,很快回来。”杜思苦道。
“你一个姑娘家,这么晚了还送人,不安全啊。”张阿姨道。
杜思苦低声说,“她遇着事了,您放心,我带了短棍的。”
有防备。
张阿姨没说什么了,她送杜思苦出宿舍。
范苗望着女工宿舍楼,若有所思。
之后,杜思苦把范苗送到了机修厂家属区那边,两人边走边说话,说话壮胆。到家属区那片时,两人的说话声还惊醒了几个住在这片的人,“谁在外头?”
都快走到家属区的尽头了,范苗的家终于到了。
杜思苦觉得,这未免太远了。
范苗打开家门,进屋点了蜡烛,这边跟女工宿舍一样,都是到点就停电,只有厂区那边的电是整天供应的。
蜡烛点燃了,屋里亮了起来。
“范姐,那我回去了。”杜思苦看范苗的情绪稳定下来了,也能放心走了。
“小杜,”范思叫住了杜思苦。
杜思苦回头。
“我有件事想不明白。”范苗说。
这是要聊天。
杜思苦回来,找了把椅子,坐下,“您说。”
“我妈,”范苗眉头紧锁,“我不明白她,为什么能把……为什么帮外人不帮我,把人按着强行让两人凑和在一起。”
结婚有那么好吗。
那男的给她妈灌了什么迷魂汤,还把女儿跟一个才见过一面的男人关在一起。
强行凑一块,相亲结婚?
杜思苦:“老一辈人都是那么想的,觉得结婚好。你不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