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家。

都快九点了,于月莺怎么还没回来。

杜母坐立不安。

“老杜,你出来一下。”

“怎么了?”

“我要去贺家,你陪我走一趟。”杜母说完就去找手电筒,这黑灯瞎火的,她一个人在外头走有点害怕。

杜父出来了:“去贺家做什么?”

“月莺没回来。”

杜父晚上吃饭没看到于月莺,还以为是她坐回火回家了。

原来还没走呢?

杜父问杜母:“她这次又要住到什么时候?”妹妹的事就够他烦了,他不想再管一个外人。

杜母:“行了,没几天了。”

贺大富要是跟月莺领证,月莺就能去贺家。要是不领证,那就让月莺回老家去。

杜母忙家务,要照顾老人,确实也没心力再多管一个大人。

两人一块出了门。

到了贺家。

贺家的灯还亮着,还好,都没睡。

“小蒋,小蒋。”杜母在外头喊门。

贺母听到声音,出来看,“谁啊?”大晚上的可不敢瞎开门。

“我,黄彩月,杜全他妈。”杜母大声道。

贺母确定是熟人,过来开门,把杜母跟杜父迎进了屋,这杜哥怎么也来了?

“大富在吗?”杜母问。

“还没回来呢。”贺母往外头瞧,“有时候他会睡厂里。”以前晚上不回来也是常有的事。

在煤厂睡啊。

这可麻烦了,杜母心里发愁,希望月莺不要做糊涂事。

“咋了?”贺母问。

“没事,就是过来看看。”杜母扯着杜父走了。于月莺没回家的事可不能乱传,这影响姑娘家的名声。

走出贺家,杜父叹了口气,“又要去煤厂?”

杜母民眉头紧皱,她没想好。

这会不早了。

可去煤厂,这估计是一个多小时了,来去一趟,起码得三小时。

“要不,我去老卫家问问。”杜父道,老卫跟他大儿子都是煤厂的。

“走。”杜母跟着一块去。

-

老卫家。

朱婶脸色难看。

老卫一根接一根的抽着烟,卫东一身酒味,已经趴在桌上睡着了。他旁边,是低着头、红着脸的于月莺。

是她扶着卫东回来的。

到卫家外头的时候,朱婶亲眼看到卫东挨着于月莺的头,脸侧过去还亲到了脖子。

两人一身的酒味。

也不知道是喝了多少酒。

朱婶是认得于月莺的,前一阵,杜爷爷去世之前那会,于月莺常常去食堂打饭。她也是听杜母说过,于月莺正在跟贺家的贺大富说亲。

眼下这会又是怎么回事?

“小于,你先回去。”朱婶挤出笑脸,“天不早了,我送你回去吧。”

于月莺抬头望着朱婶,“您不要怪卫东,是我太难受,他才请我吃饭。”她又抵下头,“贺大富相看了别的姑娘,跟我的事黄了。”

她是故意说给朱婶听的。

让朱婶知道,她没定亲,她现在是个自由人。

要不是外头招待所不让住,于月莺今天晚上是不打算回来的。

她还想过带着卫东直接去杜家,可是想着姨夫不待见她,万一把事情给按了下去,她就没戏可唱了。

索性她就把卫东送到卫家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