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膏药到了。”杜思苦进了杜奶奶的屋,门不关,在门口能看到她的白色自行车。
杜奶奶满眼惊喜,“快给我。”又说,“这腰上给我贴二片。”左边一片,右边一片,昨天因为得敏的事睡得不好,这身子骨越发不中用了。
杜思苦拆开膏药的包装,拿出两片,给杜奶奶贴了。
“奶奶,你身上都有味了,可不能老躺在床上,得下来走动,不然会生褥疮的。”杜思苦提醒道。
“褥疮?”杜奶奶惊道,“那是什么?”
“就是长时间躺着不动,背后跟床接触的地方会烂掉,之后就好不了了。”杜思苦道,“您的腰伤不是好些了吗,腿也只是酸痛,还是要起来走走的。”
杜奶奶道:“可是,这万一再摔了……”
她早上一个人在家,不敢瞎走动,万一再摔了可怎么办。
她又念叨,“可惜这轮椅送回去了。”
杜奶奶发现杜思苦一直往外头看,她瞧了瞧,然后发现一辆崭新的自行车,这得不少钱啊!普通的自行车都得一百五十块钱呢,这样式的,得二百了吧。
“老四,你这自行车……”
“别的人,”杜思苦道,“等会还回去。”
原来是别人的啊。
杜奶奶眼中有些失望,要是老四自个的车子,那她还想跟老四说说好,把这自行车卖了换个便宜一点的,多的那点钱家里凑凑,给她买个轮椅。
唉。
杜思苦把膏药交给杜奶奶后,去厨房晃了一圈,三个碗都在锅里,没洗呢。
吃饭是指望不上了 。
走了。
外头。
“姨妈,老四有自行车,要不让她送我去煤厂吧。”于月莺小声的跟杜母说着。
她不好自己说,她怕老四不同意。
老四脾气怪得很,亲戚都不帮。
杜母犹豫了一下:“我现在说话也不管用啊。”要是以前,老四保准听她的,可现在不一样了。
老四变化很大,有自己的主见。
“妈,我回厂里了,下午还要上班。”杜思苦开了自行车的锁,推着往外走。
杜母看了看手边的十斤米,这到嘴边的话又咽了下去。
老四要上班,不好送于月莺。
杜母把米连袋放到桌上,出来送杜思苦,“厂里忙不忙?累不累?”语气关心得很。
“还行。”
杜思苦推着自行车到了门口,骑上正要出发,后面传来一股力道,她回头一看,只见于月莺拉着车座,想坐上去。
“老四,我想去煤厂,您有自行车,送送我吧。”于月莺笑着说。
怎么这会快被发现了?
她还没坐上去呢。
杜思苦:“不顺路。”
“那你烧路送送我。”于月莺好声好气的说着,她觉得自己的姿态已经放得很低了。
杜思苦道:“下午我不去厂里,要扣钱的,你要我送也行,给钱吧。”
她说了一个价,“三块钱。”
还要钱,还要得这么贵!
于月莺脸色发青:“都是亲戚,厂里就算扣钱也扣不了这么多吧……”三块钱,一下午?老四的工资不可能有这么高。
杜思苦:“路费,辛苦费,我还没吃呢,等会还有顿饭,怎么样?去不去?”
于月莺憋了半天:“都是亲戚,应该互帮互助。”
杜思苦:“那你帮我什么了?”
顶了户口,顶了工作?
杜思苦看她不顺眼。
不帮。
“姨妈。”于月莺找杜母求救。
杜母正要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