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月莺赶紧打断杜母的话,“姨妈,这事说来话长,我们进屋说。”她说完,扭头看向贺大富,“你不是还要回家吗?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

别在这了。

贺大富点点头,“那我明天再过来。”他请的假还没有用完呢,有时间过来。他说完话,把于月莺的行李递给了老三。

杜老三站着没动,只是问:“大富哥,你们怎么一起来啊?”

贺大富咧嘴笑了起来:“我们回来领结婚证的,月莺家里人同意我们的事了!”都盼着他们结婚呢。

挑个吉日先把证领了,到时候两家再商量商量,看什么时候把酒席给办了。

“结婚?”杜老三扭头看向于月莺 ,“表姐,你要结婚了?”

于月莺低头,“还没呢。”

证还没领呢。

她说完悄悄看了一眼沈家的院子,也不知道明天沈江会不会在家。

要是沈江那边有戏,贺大富那边她还想再拖一拖。

贺大富又把行李往杜老三递了递。

老三叹了口气,把行李接了。

既然是要结婚了,那肯定在他家住不久的,只要不是长住,那就好说。

贺大富回去了。

杜老三关上院门,栓上,然后提着行李回了屋。

杜母跟于月莺进了屋,杜母把油灯放在桌上,自己坐到椅子上,又叫于月莺坐到身边,问她:“这是怎么回事?你信上不是说你被当成盲流遣返了吗,这才几天,就能出来了?”

不得劳动改造吗,还有人盯着,这月莺怎么又出来了?

杜母突然一惊,“你不会是偷跑出来的吧?”

“姨妈,我有介绍信。”于月莺拿出了介绍信,她抿着嘴,“我家里人为了我的婚事费尽了心,是他们帮着办的。”

她望着杜母,“姨妈,您这次能帮我办成寄挂户口吗?”

杜母:“月莺,刚才大富说了 ,你们要结婚了,等结了婚,你寄挂在贺家的户口上吧。”

要是结不成呢?

于月莺没说话。

杜母想了想,“你从我家出阁不合适,回头让贺大富帮你找个能住的地方吧。”家里刚办了丧事,不适合办喜事。

一年内,自家都不能嫁娶。

于月莺听到这话,一点都不意外,姨妈一家子,都是冷心冷肝的。要不是有这层亲戚关系,压根就不想管她的事。

“姨妈,坐了一天的火车,我有些累了。”

杜母:“你还是去西屋凑和一下吧,老五明天要上课,你手脚放轻点。”

“好的。”

于月莺站起来,伸手拿行李,转头的冷不丁的看到了墙上的黑白像,她惊得撞倒了椅子。

哐当一声。

整个杜家的人都听到这个动静了。

杜母瞧了于月莺好几眼,她也分不清这孩子是不是故意的。

“姨妈,那墙上……”于月莺指了着墙很快又放了下来,那是什么。

怎么会是杜爷爷的遗像?

死了?

这才几天啊?

她走的时候不还是好好的吗。

“老五她爷爷前一阵过世了。”

于月莺脸皮一阵抽动。

这也太不吉利了,要是早知道这事,她就不过来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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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

机修厂。

杜思苦在一车间加班到九点半,十点才回宿舍,好在配件的问题全部解决了,她跟舒师傅一起把长度大小都调整了。

今天把轮胎那些东西拿回来,就能试着组装了。

“思苦,你怎么起得这么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