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思苦叹气,“张阿姨,今年只怕我穿不上了。”

老人是这个月过世的,别说月底,就是过年只怕也不好穿这桃红色的毛衣。

“怎么?”

杜思苦看了看,见没人,这才说:“我爷爷过世了。”这会宿舍的人早就睡了。

宿管张阿姨叹了口气,“没事,你先留着,来年再穿。”她安慰道,“不要太难过了,人总会有那么一天的。”

“这事除了我室友,别人不知道,”杜思苦道,“你可别跟其他人说。”

“这肯定的。”张阿姨想了想又道,“你那黑色跟白色的毛线还有吗,我再帮你织一件。”

“张阿姨,这太麻烦您了,回头我去买点织毛衣的针,跟您学学怎么织。”杜思苦说道。

“行啊。”张阿姨可愿意教了。

姑娘家学织毛衣好,以后嫁了人,得给丈夫织,给孩子织,怎么说也是用得上的。

本来就不早了,只聊了一会,杜思苦就上去了,中途下来打了水,洗漱过后,就回宿舍休息去了。

衣服明天再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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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路家属大院。

杜家。

天黑了,杜父跟杜得敏都还没回来,文秀跟老五放学就回来了。

老三闷闷不乐的。

邮局那边没有拖拉机厂寄的信。

杜母在门口,一时看杜父回了没,二是竖着耳朵听隔壁沈家的动静,刘芸跟大儿子沈洋又吵起来了。

这次比以往都吵得凶。

好像还摔东西了。

杜母踮着脚瞧,可惜在这边什么都看不到,人家在屋里呢,门还关着。

杜母见杜父迟迟不回,留了饭。

吃晚饭的时候,杜奶奶不出来,杜母让老五端着饭送到屋里了。

屋里。

杜奶奶精神不好。

“奶奶,您不舒服啊?”老五把碗放下,“渴不渴,要不要喝点水?”

杜奶奶摇摇头,她问老五:“这轮椅要是不退押金,能留在家里吗?”说着,她又锤了锤腿,老四之前说帮她买膏药,到现在都还没买回来。

也不知道是不是不上心。

她现在这膏药用完了。

老五皱了眉:“奶奶,不行的,我答应过同学,用完就先还回去。这样吧,我还轮椅的时候帮您问问,要是买轮椅,得花多少钱。”

“行。”

杜奶奶觉得,这轮椅的押金跟买一个的钱估计差不多。

五十块钱确实有点多了,但是,为了以后出门方便,杜奶奶觉得还是买一个的好。她手里的钱还是有一些的。

“你小姑回来了吗?”杜奶奶问。

“没回来。”

“你爸呢?”

“也没回来。”

杜奶奶琢磨着,大儿子是不是找得敏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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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

松县,五沟大队。

于强昨天出去走了一天,今天早上起来头昏昏沉沉的,他吃了药躺下了,“彩荷,你送月莺他们去火车站。”

黄彩荷嗯了一声,表情没多高兴。

于月莺则是沉浸在喜悦中。

今天她就要坐火车回阳市了,太好了。她昨天特意去了大队长家感谢,还看了日历,明天就是周六了,沈江的化工厂周末总要放假的,说不定沈江就回来了呢。

贺大富也高兴,他手里提着于月莺的行李,还有黄彩荷准备的干粮,没什么好东西,就是一些玉米面饼。

昨天晚上连夜做的。

小女儿于月娥留在家里,于强今天不舒服,她留下来照顾,帮着送送水,弄点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