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疼闺女,可儿子也是亲生的。
老头子已经走了,她就指着这个大儿子养老了,她也是盼着儿子好。
“那我去上班了。”杜父站起来说道。
杜奶奶看了屋外头一眼,“得敏现在没工作,只怕要在家住一阵了,你回头跟你媳妇好好说说,给她透个信,不然只怕要吵个没完了。”
杜父点头。
他上班去了。
一大家子还要靠他养活呢,不上班不行。
上次请了十多天的假,扣了好些的工资,杜父看到工资条那少了一半的数,都有些心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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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得敏起来的时候,已经快九点了。
杜家这会没什么人了。
老五上学去了,杜母去买菜了,还没回来,老三把杜奶奶推到院里后,说要去趟邮局,刚走不久。
“妈,早上好。”杜得敏早上起来,心情好得很。
昨天大哥去老厂长家里了,就凭他们家跟老厂长家的关系,工作的事一定没问题。
她信心十足。
杜奶奶瞧着闺女这无忧无虑的样,第一次后悔把孩子养傻了。
怎么是这样天真的性子?
这为人处事,怎么半点不通呢?
“得敏,你过来。”
“妈,我等会还要去上班呢。”杜得敏拿了梳子正要梳头发呢。
她这会正想着去冰棒厂,好好打那些人的脸呢,昨天说开除她,她今天就去上班,怎么样吧!
“你这工作,只怕保不住。”杜奶奶摇着头,“你大哥昨天去老厂长了,那边没松口。”
杜得敏梳头发的手僵住了。
什么意思?
工作保不住,是她以后上不了班了吗?
工资没了?
杜奶奶:“你先回家歇几天,回头去外头找找,有没有合适的工作。”姜还是老的辣,杜奶奶叹气道,“你也知道,你爸没了,以后要靠你自己了。”
杜得敏的梳子啪的一声掉到了地上。
摔得粉碎。
一股子凉气从脚底直窜脑门。
杜得敏望着杜奶奶,久久没有回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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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县。
贺大富下了火车后,去了火车站的派出所值班室,问了半天,终于打听到了五沟大队在哪。五沟大队一天两班车,早上那班早就发车了,他只能等下午那班车了。
头一次去老丈人家,得去买些东西。
贺大富身上的钱不多,还得把回去的路费给扣出来,两人的路费。
这能买的东西就不多了。
他去了供销社,买了一提罐头。
下午三点半。
贺大富从乡线的班车下来,这边的老乡有口音,他问了好几个人,才打听到五沟大队,一路走过去,黄土路的灰尘很大,裤角边都沾上了黄色的泥灰。
“同志,这里是五沟大队吗?”
“是,你是哪个?”
“这里是不是有个姓于的人家?”贺大富拿出自己的介绍信,“我是来找人的。”
单位开的是工作介绍信。
“你是卖煤的啊。”五沟大队的人倒是热情,领着贺大富往于家走。这于家怎么还有钱跟煤票买煤了?
前段时间听说于家的姑娘跟城里人说了亲,可没几天,又听说这亲事黄了,人被当成盲流送回来的。
可于家的人又说不是。
也不知道哪句是真的,哪句是假的。
“同志,于家是找你买煤啊?”
“不是的,我是过来提亲的。”贺大富实话实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