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下周,肯定能完成。

小赖盯着杜思苦看了又看,“咱们厂,活不是这么干的。”

一般他们干活是这样,先往上报,等上头审批,过关之后到下级领导手里,再交给基层。

最后再往上递方案。

再过一道程序,接着,等上头同意,然后再开始……

这么一想,手续确实麻烦了些。

杜思苦:“我这又不是厂里的大事,也没人盯着。”反正是试水,头一次办,办起来再说。

打印表又出来了一张。

让她数数,才二十多张,还得再打。

六个人?

小赖跟杜思苦说:“这次我会参加,你知道吧。”

杜思苦当然知道。

她道,“你内定的,不用参加选拔,等培训就行了。”

小赖:“这不好吧,不用走走过场?”

他把刚才抽着填好的登记表递了过去,“我都填好了。”

这后门走得太明显了。

杜思苦比了一个四字:“不止你一个。”

走就走呗。

机修厂里在科室工作的,坐办公室的,大多数都是托关系的过来的,谁愿意去车间那边,又脏又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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煤厂。

贺大富早上到了煤厂,跟领导请了七天假。

“大富,这次怎么请这么长的假?”领导就问了。

这贺大富这些年在煤厂几乎从不请假,别人干不完的事,让他留下帮忙也二话不说留下。这样的好员工可不多见。

“我相了一个对象,要去对象家里提亲。”贺大富说,“那地方有远点,得坐火车去。”

领导问:“不是城里姑娘?”

贺大富:“我妈说了,她在亲戚家住的时候,里里外外的活都是她干的。长得也好看,不像这边的姑娘,心气高,瞧不上我。”

他很中意于月莺。

他二十八,于月莺二十二,比他年轻多了。

领导给批了假,还帮贺大富开了封介绍信,去松县,出公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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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路家属大院。

杜家。

杜母刚晒完衣服,杜得敏就推着杜奶奶出来了,“彩月,有胜还没回来吗?”杜奶奶坐在轮椅上,往门口张望着。

“他今天销假上工了,估计得下班之后才能回来。”杜母锤了锤腰,刚才一直弯着腰洗衣服,时间久了,这老腰有些受不住。

怎么会这么巧!

杜得敏心里有些烦躁,要是大哥下班回来,冰棒厂那边肯定也下班了,她这工作的事难道还得拖到明天不成?

杜母把盆子里的一点剩水倒进桶里,回头问杜母:“妈,中午想吃什么?”

还没买菜。

要是杜奶奶没什么胃口,那等中午她去食堂打点粥,这几天她天天做饭,也做烦了。

杜奶奶瞧了一眼杜得敏。

家里来客人了。

杜母:“妈,咱们家粮票您是知道的,这几天流水席用不了少,小姑子要是想吃不一样的东西,那只能让她去菜市场自己看看了。”

她接着说道,“等买回来,我再帮她做。”

现在想让杜母往外掏一个子让小姑子吃好喝好,可不可能。

老太太补贴女儿她不管,但是想让老杜的工资往亲妹子往上花,杜母不同意。

老爷子没了,这退休金以后是领不着了。

这老太太以后的花销都是老杜的工资顶着,就算有军那边寄了生活费过来,那钱也是在老太太手里。

杜母不打那钱的主意,但是也不愿意看着杜得敏带着孩子在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