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婶,我想明天请小于去我家吃饭。”贺大富坐在桌边的椅子上,等了半天,也没见于月莺出来。
杜父听到这些话,脸色不太好。
杜母带着贺大富去了院子外头,低声说,“这事让你妈去跟月莺她家里人商量,我们家最近的事你也知道,不适应办这事。”
刚办的丧事,哪能给别人操办喜事啊。
贺大富为难:“我妈不肯啊。”
杜母一愣。
前几天还说得好好的,怎么又不肯了呢?
她问,“你妈有没有说为什么?”
贺大富道:“我妈说,杜家这样的大日子小于都不在,这是没良心。”哪有在姨妈家住了一个月,这会办丧事了,都不来帮忙的,吊唁这于家人也没来。
这样的人家,贺母心里有些打退堂鼓了。
杜母听得有些累:“这事你们自己看着办吧。”
这几天她够累了。
婚事成不成的,管不了。
贺大富,“黄婶,小于老家在哪,你能告诉我吗?”
“我写给你。”
杜母回屋,把于家的地址写了下来,松县,五沟大队,上面还有邮编,一并给了贺大富。
贺大富接了地址,道了谢。
然后走了。
杜有军明天早上要走,今天留在杜家,陪杜奶奶多说说话,晚上他跟何三蓉也是在这边休息。
招待所那边的已经退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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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棒厂,员工家属楼。
杜得敏在屋里坐着,从天亮坐到天黑。
文秀找遍屋子,也没找到吃的,只好去楼下接了水,费劲的提上来,烧了热水,给杜得敏倒了一杯。
“妈,你怎么了?”
杜得敏浑浑噩噩。
听到文秀的声音,才仿佛回过神。
下午她拿着告示去找了小方,跟小方大吵了一架,后来惊动了厂长。她见着赵厂长,一股子的委屈难受全涌了出来。
“厂长,我哪做错了你要开除我?”
“厂长,我在厂里干了这么些年,老厂长还在的时候,一切都好好的。怎么您上任了,就要赶我走?”
杜得敏把心里的话全问了出来。
赵厂长听得脸都黑了。
哪做错了?
告示不是写了吗,旷工,翘班,给厂里造成损失。
他上任了要赶他走?老厂长在就挺好?
那是。
老厂长看在杜爷爷的交情上,一直护着杜得敏,这就是好了?
占了便宜就觉得好,现在占不了便宜了,就委屈了?
不过,那样的情况,赵厂长没说什么难听话,只说会让林主任好好查的,给杜得敏一个交待。
杜得敏听了挺高兴的。
可等到下班的时候,林主任来了。
他不仅来了,还拿来了厂里的正式开除文件,开除杜得敏,结算工资说明。
杜得敏大受打击,不敢相信:“赵厂长不是这么说的,他说会好好查清楚的。”
那不过是推托的词。
那么多人看着,赵厂长当然不会主动招惹杜得敏,给自己形像抹黑。
林主任道:“本来开除这事要写进档案的,我帮忙给拦了下来,你拿着这些东西,回去吧。”
正式开除会有调查记录,处理意见,到时候会放进档案里,对接下来杜得敏找工作很不利。
杜得敏望着林主任,脑子像是突然想通了似的。
她知道了。
是林主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