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要尽孝道,要敬老。

黄彩荷那会被压得喘不过气来,她真扔下孩子扔下丈夫一走了之。

可到底没忍下,在于强温柔细心的劝说下,她还是给于奶奶低了头,之后两人就不冷不热的处着。

“我听外头说,月莺是成了盲流,被遣返回来了?”于奶奶人老了,声音也浑浊。

黄彩荷不想在外头说这事,开了门,领着于奶奶进了屋。

于月莺一言不发的跟在后面进去了。

家里不算大,中间是堂屋,后面是厨房,左右两边是睡觉的屋子,夫妻两睡左边的屋子,于月莺跟妹妹在右边的屋子。

堂屋跟厨房开了天窗,有玻璃瓦,亮一些。

两间睡觉的屋子窗户不算大,晴天的时候屋里亮一些,阴天的时候屋里暗得很。

这边没通电。

油灯跟蜡烛都得省着用。

堂屋的桌子是个旧的,原先找木匠打过一个新的,没送过来就被于奶奶他们给搬到老宅去了,黄彩荷气不过去理论,受了气不说,东西也没要回来。

于强跟着去了,没帮上忙不说,还差点晕过去。

于奶奶找了个四个腿都齐全的椅子坐下,“去倒点水来,渴得很。”她是婆婆,使唤儿媳妇天经地义。

要不是二儿子身子骨不行,她怕儿媳妇跑了,这些年也不会让黄彩荷这么好过。

哼。

城里来的姑娘,就是吃不得苦。

于奶奶把黄彩荷支走后,就问于月莺:“月莺,你不是说在城里好了好婆家吗,怎么会被当成盲流送回来!”先头她还以为孙女出息了,要成城里人了,这才跟儿子们一起从手里掏钱出来,给于月莺添妆。

合着这钱是白给了?

于月莺看着手心被磨破的新茧,话都不想说。

干农活太累了。

大队的人还盯着,不让偷懒,她没想到挖地除草会这么苦。

以前都是分她一些割猪草的活。

“月莺,你耳朵聋了是不是!”于奶奶见于月莺跟她那个妈一样,来气了,上手就拧了于月莺的耳朵,又是一顿骂。

“妈,你干什么,耳朵都拧坏了。”黄彩荷上前就把于奶奶推开,老太太终究是年纪大了,力气不如以前了,这一堆就推开了。

于奶奶差点摔倒,来了气,当场破口大骂起来,脏话一句接着一句。

黄彩荷把于月莺推进屋,“手上破的皮不要撕,晚上就能长好了。”本来说用猪油涂一涂,可家里哪来的猪油?

家里的一点钱都寄给月莺了。

于强从大队回来,就听到家里在吵,又来了。

真是不让人省心。

他捂着嘴,咳了起来。

黄彩荷听着声,从屋里跑了出来,又是顺气又是扶他进屋。

于奶奶还在屋里骂。

看到二儿子进来,这骂声才止住,她看着儿子眼中闪过担忧,倒底是没表现出来。

儿子说了,她对他越狠,这媳妇才会越心疼他,才不会扔下男人孩子逃回城里,这么些年都是这么过来的。

自己生的,这些年又病着,怎么可能不挂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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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市。

杜家。

中午吃饭的时候,杜得敏提了给文秀迁户口的事,这话是对大哥杜有胜说的。

杜父因为父亲过世,这几天一直没什么精神,吃饭都是杜母拖着才肯出来的,勉强吃上半碗,之后就回屋躺着了。

他从出生之后,就一直跟着父母生活,这些年都没有分开过。

前几天办丧事的时候,人多,他还没感觉什么,可这两天忽然就发现,以后他再也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