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头一次被亲人背后捅刀子,心里气得很。
阳市的民警同志走后,于月莺求着松县收容站的同志,“同志,我是本地人,明天一早我就自己回家去,不用麻烦你们,行吗?”
被人押着回去,多不好。
“这可不行,”收容站的同志道,“我们这边要接收登记,你这样的行为很严重,我们收容站还要对你进行劳动改造,安排思想教育。”
还要观察后续。
要是行为不好,还得继续教育。
一个姑娘家,当了盲流,这不是丢他们县的脸吗?
还在劳动改造?
于月莺眼前一黑,“同志,我这事真是误会啊,我有身份的。”
又哀求着,“我还一点钱,您看能不能抵这些过错。”
大不了把十二钱全交出去,落一个好名声,清清白白的回到大队。
“同志,你这思想很有问题啊,我看你这政策教育不够啊。”收容站的人语气更严肃了。
这个于月莺同志,问题很大。
次日。
于月莺被收容站的同志送到了五沟大队的大队部。
很快,大队就派人去了于家,通知黄彩荷跟于强过去。
黄彩荷两口子到了后,大队还什么都没来得及说呢。
于月莺抱着黄彩荷哭了起来,“妈,姨妈一家欺负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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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月莺太委屈了。
出门在外,人在屋檐下,她都低头了,都在杜家当保姆干活了,还想怎么样。还把偷偷摸摸把她暂住户口给销了,有这样的亲人吗?
于月莺在火车上就想明白了。
她户口的事,跟杜家脱不了干系!
忒缺德了。
前脚把她户口销了,后脚报案说她是黑户,让派出所的同志把她当盲流抓了。
心太黑了!
于月莺倒是忘了,之前杜家给她买了火车票,送她上了火车,她要是不逃票,这会早就安安生生的倒了家。
黄彩荷抱着闺女,顺着哄。
于强则是找收容站跟大队部的人问明情况,“队长,我看这事肯定是误会,你们知道的,我们一家去亲戚家走动,开了介绍信的。”他仔细的说明情况,“后来月莺她姨妈跟她投缘,非把人留下,说要给介绍婚事。”
他拿出于月莺上次寄来的信
信上写着,姨妈介绍了一户姓贺的人家,是家中长子,在煤厂工作,有城里户口,一家人住在一起。
这信主要是征求父母的意见。
于强身体不好,但是跟人谈事还是很有条理的,五沟大队的大队部,本来就是护着本地人,于强身子骨不好,不能下地干重活,全靠他媳妇撑家。
两人总共也就生了两个女儿,小女儿还小,以后也只能靠这大女儿。
反正,是怎么惨怎么说。
另一边。
“月莺,你先别哭,你姨妈家怎么你了?”黄彩荷帮她把眼泪擦干净,“你慢慢说。”
于月莺哭过之后,也慢慢平复下来了。
就说了,姨妈让她干活,洗衣做饭,扫地。还有姨父,之前对她一般,不不关心,后面突然说让她走。
一天都不让耽误,火车票都给买好了。
她不过就是不小心把票弄丢了,多住了天 ,这杜家人就销了她的户,派出所又恰好上门把她抓了。
“妈,就是他们干的!”于月莺紧紧的拉着黄彩荷的胳膊,“妈,这口气我咽不下。”
黄彩荷问:“你信里说的那个对象,见着了吗?”
女儿说的那些事都不重要,现在最关键的她姐给月莺介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