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得敏回屋,清点了一下收拾好的东西,然后出了门,去了附近的代销点,给冰棒厂那边的朋友打了电话。

“我东西都收拾好了,你们过过来帮我搬点东西,中午我请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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邮局。

余凤娇教他们怎么寄东西。

“你回去找些打了补丁的旧袄子过来,回头把里这药片塞到旧袄子里。还有这麦乳精,不能这么寄,这太扎眼了。”余凤娇有经验,“弄点糠,把麦乳精混进去,回头你在信里写清楚,让你家亲戚泡着吃煮着吃都行。”这样吃味道是差点,但是别人不会没收。

都到农场那种地方了,该忍得忍。

像麦乳精这种好东西,就算寄到农场,跟人打了招呼,也落到这小杜的亲戚手上。

农场偏,好东西少,但凡中间过几道卡,这东西就没了。

杜家老三受教了。

原来寄东西也是有门道的。

文秀犹豫着:“这糠不好吧。”

余凤娇不说话了。

杜家老三:“挺好的,东西能到(姑父)手上就好。”还讲究那么多干什么。

余凤娇又说了一句:“农场那边一下雨路可就不好走了,你们最好寄点防水的东西去,我听说那边大多住的是棚屋。”漏雨的。

“糖果就明着寄,让他们收,红糖分成几小包,他们总会留一点给收件人的。”

文秀在邮局写信。

杜家老三去买油毡纸了,这东西防水。旧棉衣,小姑父家里应该有,可是那边这会不好过去。

老三决定回杜家,拿二哥的旧棉衣给姑父寄去,反正二哥今年得了父亲的单位发的绿色大袄子。

还是他亲自寄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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机修厂。

上午杜思苦从一车间出来后,回女工宿舍补了个觉。

到宿舍的时候碰到张阿姨,又说了一遍家里人病好转的事,这才上楼。

这一睡就睡了两个多小时,一下子就中午了。

她往窗户外对一瞧,远远的看到人都往食堂那边去。

肖哥说中午去一车间拿毛线,她得先去车间。

杜思苦起来,就出去了。

路上碰到几个回来拿饭盒的女工,又一一问询杜思苦家人的情况,好不容易才出了宿舍。

结果,她走到一半,还没到一车间呢,就看到肖哥骑着自行车,车后座系着一大包东西。

特别大一包!

往她这来了。

她的毛线团没这么多吧。

肖哥的自行车停到了她跟前:“这东西多,要不我送到女工宿舍门口,你再提进去。”

这里离女工宿舍还有些距离。

他身后,除了留在家里的三斤毛线,剩下十二斤跟杜思苦的一斤半,全送过来了。

不光这些,还有先头从纺织厂拿的红布。

肖哥说:“还有上回那红布,上头的鸳鸯都坏了,我不要。我给分成两份了,这份好一点的给你的。”

次的一点的送到鹏子家去了。

鹏子媳妇看到乐呵呵的给收了。

“等会,肖哥,你到底买了多少毛线团?”杜思苦从袋子外头看到好几个色了,“你买的东西往我这里送怎么回事?”

她就一斤半的毛线啊。

“凤樱说了,这上头这个,桃红色的,最艳的这个是给你留的,就这一份。”肖哥指着上面的说。

什么?

桃红色!

天啊,杜思苦可受不了这个颜色,“这颜色不耐脏》”还艳。

妈啊。

杜思苦看到袋子里的白色毛线团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