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思苦往西屋走。

于月莺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老四,那是我的屋,老五现在住老三的屋。”

杜思苦转头往三哥屋里走。

于月莺紧紧跟上:“你爷爷怎么样了,没事吧?”心提了起来。

要是没事,她就跟杜思苦一块去看看。

要是有事,她就……早点为自己打算。

正说着。

小姑那屋的门突然打开了,文秀从屋里走了出来,她听到声音,知道家里有人回来了。

“……表姐?”文秀不确定的看着杜思苦。

“是我,”杜思苦看出文秀的神色不对,眼睛怎么这么肿?

哭过了?

她诧异的看向于月莺。

于月莺恼怒道:“你看我做什么,我可没说过她。”难不成以为她把文秀怎么了?

怎么可能!

她不过就是自己去食堂去了晚饭,没给文秀带。

“表姐,就你一个人回来了吗?”文秀往杜思苦身后张望着,“我舅舅回来了吗?”问的是杜父。

这是有事?

杜思苦:“要是有急事,等会我跟我一块去医院,我爸在医院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呢。”杜爷爷回醒了,可看她爸那样,估计会守在医院。

“我妈说我让留在家里。”文秀看了一眼于月莺,告诉杜思苦,“于表姐下午回来之后,在家里半天东西,也不知道在找什么。”

于月莺没想到文秀还是个爱告小状的,哼了一声,“我皮筋丢了,找皮筋呢。”

怎么找东西犯法啊?

杜思苦道:“要是不重要的事,过几天等他们回来你跟他们说。”她要拿一些用的东西去医院。

没空在这跟一个表姐一个表妹瞎聊。

杜思苦往三哥屋里走。

三哥屋里有柜子,里头装了被褥,再说了,这是老五的屋了,她准备把老五睡的铺子卷过去。

这么晚了,她没空装啊。

要是老五嫌弃,回头把被单拆下来洗了就行了。

“表姐,我有话跟你说!”文秀追上来,紧紧的拽着杜思苦的手,“有急事,大事。”

杜思苦看着抽不出来的胳膊,只能道:“进来吧。”去三哥屋里说,两人一块进去了,文秀紧紧把门关上。

杜思苦看到老五的床铺了,连被褥带被单,卷起来,用绳子一起系,等下扛走就行了。

“表姐,我妈跟我爸离婚了。”文秀声音带着哭腔,“我还找到了我爸寄给我妈的信,我爸他生病了,说怕是熬不过去了,让我妈好好照顾我……”

说完开始抽泣起来。

下午的时候,她妈让她看家,还要她把屋里的东西收拾收拾,说要搬走。

这一收拾,文秀就找到了杜得敏藏起来的离婚证,还有小郭寄来的信。

文秀一边哭一边把藏在怀里的离婚证跟信拿了出来,递给杜思苦,“表姐,你去了医院,千万要跟大舅说一说这事,我不想我爸死……”

她知道姥爷姥姥病了,大舅大舅妈顾不上别的,可是她爸情况也不好。

她不知道该怎么办。

没人告诉她。

杜思苦看着文秀:“你爸在哪,那边有电报吗?”又说,“你要是攒了些压岁钱,就汇点钱过去。哭什么,等会你跟我去医院,去药房那边买点冶病的药,明天一早,你去邮局,给你爸寄过去。”

文秀愣愣的看着杜思苦。

杜思苦说道:“信是寄过来的吧,应该有地址,你把地址抄下来,明天去邮局寄信用。”

病了就冶。

姑父被发配到农场了,那边条件是艰苦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