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

祖传的手艺。

袁秀红道:“杜爷爷,现在中医处境不太好,我希望等会他们问起起,你不要提这针灸的事,行吗?”

只见她从箱子里拿出一个平安符,递给了杜爷爷。

就假装是求神得来的平安符。

杜思苦移开目光。

心想,这求神、符什么的不也是四旧吗。

说不定还很严重一些。

杜爷爷答应了。

“这针扎多久?”

“还得一会。”

得等。

袁秀药拿出了之前杜思苦给她的手抄本的医书,就着医院的灯看了起来。

反正没事打发时间嘛。

咦,这味药还能这么用吗?

她看得入了神。

“老四啊,机修厂的工作挺辛苦的吧,要不要来铁路当播音员啊?”杜爷爷忽然问。

播音员?

这工作倒是体力,但是吧,杜思苦现在不想换工作:“不想,我在机修厂干得挺好的。”就是,“爷爷,我手里没工业劵跟布票,你这边有多的吗?没票我买什么都不方便。”

“有,回头给你。”

-

病房外。

杜父来回踱步,杜得敏几次想进去,都被杜父拦了下来。

“哥,你怎么任由老四胡来,爷临终前咱们得守在身边。”杜得敏哭得眼睛都红了。

杜父:“放屁!”有谁骂亲爹要死的。

他瞪着杜得敏 ,“爸好好的,怎么就临终了,这不是在冶吗。”他生气,扬起巴掌,“你再说一句试试。”

他就是太宠妹妹了,这都四十的人了,还不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

杜得敏被杜父吓到了,委屈得想找人诉苦,想到亲妈在上面病房,亲爹在里头病房,生死不知,不禁悲从中来。

要是爹妈没了,大嫂再吹吹耳边风,大哥只怕也容不下她了。

人怎么能这样呢?

说变就变。

-

楼上病房。

“奶奶,你不是腰疼吗,怎么还下床?”老五一直在这边照顾奶奶,刚才那会乱说,奶奶一口气没喘过来,差点出事。

还好老五把小姑赶出去了。

她劝了半天,才把奶奶劝好。

现在奶奶非要起来,说去楼下看爷爷。

这怎么去嘛?

“奶奶,要不这样,等我爸或者三哥过来,让他们背你下去,行吗?”老五耐心说道,“你看我也背不动您啊。”

手边也没拐杖啊。

-

杜家老三拿着电话本回到医院了。

他刚才出去打电话,传电报了,还好有黄爷爷的关系,找了个能打长途的,他给大哥那边打了长途话。

打了二次才接通,是大哥的战友接的,说会传达。

二哥那边,压根就没电话,他只找到边县里的电报,只能看看能不能传到二哥手里了。

没法子。

老三走到医院门口的时候,发现旁边的空地上停了一辆拖拉机。

他多看了两眼。

哪来的拖拉机?

最近老三在学拖拉机的书,书背得可熟了,也摸过拖拉机,他之前找了一份扛东西的活,能接触到拖拉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