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都撕破脸了,她就明说了,“既然这个家容不下我,我就不住了,等会我就搬到冰棒厂去,让老三回来。”

又说,“文秀我就不带去了,你答应照顾的。”

她说完不等杜爷爷反应,抬脚就走了。

快得很。

杜爷爷气得脸都充血了。

护士看到了,赶紧扶他坐下,让他不要激动,“老人家,你消消气。”

老人家听不进去。

护士赶紧去找了医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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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一会,护士找到杜爷爷的家属,也就是杜母,“这位同志,有个叫杜建庄的老同志情况不好,现在在急诊室,您是家属吧。”

杜建庄是杜爷爷的名字。

杜母吃惊的站了起来:“是不是弄错了,刚才他还好好的?”

“您去认认。”

杜母跟着去了。

只见杜爷爷躺在急诊室的病床上,奄奄一息。

坏了!

杜母觉得天都塌了。

[45]045

中午。

袁秀红饭都没吃,一下班就直奔供销社,乡下冷,她买一些厚实的布料做些衣服给爷爷寄回去。

可惜供销社没有棉花,不然就能买一些做棉衣棉鞋了。

袁秀红又转了一圈。

她看到卖毛线的了,就只剩黑色了,“同志,你这毛线还有别的色吗”

“没有没有! ”卖毛线的营业员手里织着一件大红色的毛线,她身边的袋子里还有一个绿色的,一个白色的。

这是要织花色的。

袁秀红再一看,供销社闲着的社员都在织毛线呢。

颜色都不一样。

难怪这柜台没货了,不光是别人买得上,这些社员们早早的就给自己留了好的。

“同志,这黑色的要两斤。”袁秀红拿出布票,开始数着,又数了相应的钱。

织毛线的营业员不耐烦的说道:“自己拿,钱跟布票递过来。”又警告,“自己把毛线放到称上,不许多称。”

家里那么多人,她这两只手哪里够织啊。

偏偏这么忙的时候还些客人还过来讨人嫌。

这毛线是不粗不细,两斤十五团。

袁秀红自个拿了袋子装着,营业员眼睛盯着呢,称一分不差,这才让提走。

袁秀红又买了些蜡烛跟火柴,之后看着这边确实没什么能用的东西了,就走了。买不到棉花,她倒是有几件旧棉衣,可以拆一件给爷爷做棉鞋。

就是旧棉不暖和。

等哪天出太阳,拿出来晒晒吧。

袁秀红先回了趟女工宿舍,把东西放到宿舍里,这才去了食堂。

食堂就剩一些馒头了。

袁秀红不挑食,就着杜思苦送的腐乳蘸着馒头吃。

吃完回到仓库,看到有人在外头等着。

要是来拿东西的吗?

袁秀红赶紧走了过去。

“我是,来拿工作服的。”说话的个年轻姑娘,她低着头,伸手递了一张批条过去。

袁秀红接过来一看,是托儿所的批条。

新来的保育员吗?

批条上有冯所长跟总务那边的签字。

“你稍微等一会。”袁秀红拿着批条往里前走,先去了服装那边的仓库,她翻了一下,托儿所的工作服跟车间工人的不一样。

保育员们穿工作服上衣是白色,裤子是浅蓝色的,纯棉的,这样好抱孩子。

过了一会,袁秀红出来了,手里拿着一套保育员的工作服:“你比一比合不合身,仓库就这一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