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还没来得及问出声,桃羽便再次逼过来。
白芒此时唤桃羽的名字,是想要认认真真,平视着她的眼睛,与她对话。然而她软糯的声音落在桃羽耳中,却成了邀约的信号。
“这就等不及了?”桃羽轻佻地笑。
白芒总是叫她姐姐,就算她让她叫名字,白芒也总是羞红着脸,喊不出声。只有每一次情到浓时,会沙哑着嗓子喊她“桃羽”,带着惹人怜的哭腔。紧接着,便是轻轻地抽噎。
明明是很快乐的事情,白芒却总是会哭出声。
桃羽却从不觉得,白芒是因为羞耻难堪而哭。她很喜欢看白芒轻声哭泣时的模样,美人垂泪,谁不爱看呢?白芒自然也知道。所以……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只觉得,白芒的哭泣,大抵是为了取悦她吧?
不然,还能有什么理由。
“不、不是……”白芒想躲,手却轻易被桃羽擒住,扣在身后。
“想要哭的话……”桃羽轻轻触过来,气息呵在白芒唇上,“今晚哭个够好了。”
这一回,白芒身上墨色的字迹完全敞露在空气中,直至被热水洗尽。
……
白芒都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睡着的。
鸡鸣时分?还是天亮过后?
她睡得迷迷糊糊,第二天恍惚醒来时,被窝另一边已经空了。
白芒缓缓坐起身,揉了揉仍然很酸涩的眼睛,刚一抬手,就感觉腰背也是酸疼的,就连内力流淌的经脉,也有种酸涩不通的感觉。按理说,不过一夜而已,她练了这么多年武,根本不会受到影响才对。
可是昨天她身体本就虚弱,强撑着陪桃羽玩了一整晚不说,还一次次向她经脉中注入内力。桃羽霸道浑厚的内力,在她经脉中上蹿下跳,一次又一次。
他人的内力在自己经脉中游走的感觉很微妙,尤其桃羽内力本就霸道,带着很强的侵略感。桃羽又故意没一点儿收敛,她的内力淌过之处,除了轻微的麻痒感,更多是灼痛。
将内力渡入他人经脉中,大多用于治伤,亦或是两人交手时用于控制对方的一个手段。
桃羽倒好,只为了看白芒轻轻抽噎地哭,听她无力颤抖着叫她的名字,听她哭声求她。只是为了满足她那么一点恶趣味罢了。
昨晚和桃羽那么亲密,现在醒来,身上还染着桃羽的香,以及数不清的微小痕迹。白芒稍稍清醒一些后,心里又立刻泛上一丝空落落的感觉。
桃羽又不知道去哪儿了。
好像只有那些细微的痕迹,还有身体从上到下难受的感觉,能证明她昨夜回来过。
白芒又想起昨晚桃羽的神色,桃羽分明是喜欢的,否则也不会一遍一遍,直到天明。但桃羽的喜欢,究竟出自哪里,又向哪儿去呢?桃羽喜欢的,是她,还是仅仅只是她在她手中抽噎、羞敛、不堪时的模样……?
白芒用力晃晃脑袋,不敢多想。
其实她心底知道答案,只是不愿意承认。
桃羽不喜欢她。她不知道自己在桃羽心中,究竟是什么样的存在,但绝不是当初桃羽所说的“珍宝”。
捧在手心怕摔,含在嘴里怕化掉,那才是珍宝。没有谁的珍宝是呼之即来挥之即去,想起时便用,不想用便随手扔到一旁,放在角落里生灰了都不知道的。
但……
白芒抿着唇,拳头不自觉握紧了。
她想,既然桃羽不喜欢她,那么她……她能否再努力一点,争取到桃羽的喜欢呢?
一年前,是她估错了。
她以为自己向桃羽表明心意,将自己完完全全地献给桃羽,就能获得桃羽的喜欢。后面她才逐渐发现,自己错得离谱。从那一日过后,别说喜欢了,桃羽压根儿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