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康拍拍脸颊,“长了这块胎记就像犯下滔天?大罪,走到哪都要被?辱骂,被?讨伐,要我怎么办?把?这块皮活生生割下去?”
虞北棠自认为挺会安慰人,却在这一刻一个字也讲不出。
小时候她见过有?人追着智障人士扔石子,模仿腿部有?残疾人走路等等。
如果说偏见是人性自带的恶,那么受过教育的少年和成?年人就该懂得克制这种天?性,可总有?些人永远学不会尊重。
范康的眼泪不是单为这一天?的事,是压抑多年的爆发,“活着好累,”他声音疲惫,转回头,靠搭在林庭樾肩上?,“庭樾,我活够了。”
林庭樾摇头,一直在摇头。
不对。
不该这样。
他握住范康肩膀,强行让范康抬起头对视。
林庭樾的目光像一座任谁都搬走的大山,他食指指向?胸部,然后掌心向?下,在胸前平行转一圈......说:我们没有?做错任何事,该受到惩罚的是他们,好好活着。
他摇晃范康肩膀,眼神说:好好活着,听见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