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
“踢踢踏踏。”
小门时不时传出些响声,没有?电话里那么大,像脚踢地面又像拳头打?人的声音。
虞北棠留了个心眼,“我去院门口等你们,衣服放这了,你们自己?来拿。”
安静片刻,范康说:“行,知道了。”
虞北棠转身骑上?自行车往外蹬,脚下蹬了不到两圈,不知从哪飞来一块石头砸在车后胎上?,差点摔倒,她停下,正要回头,后胎就被?人狠狠踹了脚,小车立刻倾泻,连车带人一起扑倒在地。
下一秒,她就被?人摁在地面,速度快得几乎是眨眼瞬间?,等反应过来时,身边围着四五个壮汉,想逃的空隙都没有?。
陌生的面孔全部高大威猛,虞北棠一瞬凉个透。
不知这些人是谁?为什么抓她?
但很清楚,在这样的对立中,一个女孩插翅难逃。
她没有?喊叫,甚至没开口,任由那些壮汉将她拎进厂房内,进到有?范康声音的小门里,一切就都清楚了。
小屋里站着二三十个男人,这些人都围绕一个坐在椅子上?的男人而站。
那男人高胖,有?个很大的啤酒肚,指间?夹着没点燃的烟,一旁哈腰点烟的人是刘义?强,而椅子上?的男人正是那天?在商业街和刘义?强一起看她的人。
众人面前,地面绑着两个人,范康跪着,林庭樾趴着,背和头还被?人用脚踩着,身体周围地面都是血,黑色棒球帽已经被?踩烂。
虞北棠蓦然想起林庭樾之前说过的话,【刘义?强怕我,不代表所有?人都怕,他背后的关系盘中错杂,我为什么要堵上?自己?的前途淌这一滩浑水?】
刘义?强傍上?更厉害的社会混混,曾经的预测成?了现实,林庭樾终是被?卷入这场风暴里。
他在风絮县生活那么久,和刘义强接触多年已十分了解,那时就清楚淌进这浑水,这事就没完,可还是答应保护她顺利考完试。
都是她害的。
林庭樾头被?踩着,见不到脸,被?绑住的双腿力挣脱,鞋尖与地面发出响声,踢踢踏踏。
旁边过来个人,一脚踩住他双腿,踢踏声音愈发微弱。
再看他身边倒着几个桶。
虞北棠顿时明白,电话里的咚咚声和刚刚在门外听见的踢踏声,都是林庭樾发出的信号。
他无法说话,只能用制造出声音的方式引起她的疑惑,告诉她不要来,但打?电话的人是无条件信任的范康,她还是来了。
范康一只眼睛高高肿,眼皮变成?紫红色,鼻下、嘴角留着血,目光一对,眼泪就从眯缝成?一条缝眼睛滑出,“我不给你打?电话,他们会打?死林庭樾,北棠对不起、对不起......”
虞北棠什么都明白了,哪里会怪范康,正要说与你无关。
“啪!”一嘴巴扇到范康脸颊,“艹你妈的闭嘴啊,看见你脸上?东西?就恶心,要不是有?林庭樾那只狗,强哥早打?死你了,丑逼。”
打?人的是刘义?强身边的一个跟班,狗仗人势,现在比刘义?强还嚣张。
“刘义?强,放了他们。”虞北棠平静说。
掌声响起,刘义?强拍着双手向?她走来,“来,咱们玩个游戏,游戏结束我就放人。”
他一路走过,停在林庭樾面前,向?踩着林庭樾的人递了个眼神,有?人扯着林庭樾衣领把?他拎起。
林庭樾脸上?没范康那么多伤,但头上?都是血,额角的血珠顺着脸颊滚下。
他头上?受了重伤。
曾经虞北棠觉得林庭樾像条没人要的野狗,现在因为她真变成?满身伤痕的野犬。
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