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剩他一个人啦,我等不到他出来呀......”
祖喻愣住了。
老人哽咽着说:“这孩子命苦,从小他爹就跑啦,没人管我们娘俩,我们日子过得是真的苦呀,他也没上过几年学,不是学习不好,是怕、怕花钱,他知道我没处挣钱呀!他上学那时候都故意交白卷,老师给他打零分,他再拿回家里自己偷偷写,我找人帮忙瞧过,卷子上的题他都写对啦,你说他那是不会吗?他是假装不会,怕上学花钱。你说他如果能生长在好人家,能供他读个中专、读个大学,他、他不会是现在这样呀。人们都说他不好,但其实我儿很孝顺的,可孝顺啦,不是那种不孝顺的孩子......”
案卷之外,从老人口中了解到的男人,完完全全是另外一个人的样子。
因为眼前这个年迈的老人,祖喻破天荒地接下了这个案子。
第32章 为了这个案子,祖喻……
为了这个案子,祖喻前前后后往那个遥远偏僻的县城跑了好几趟。期间约见了参与一审的法援律师。
祖喻是在法援律师的办公室和他会面的,那间律所位于街边一座非常质朴的二层门面房,要上来需先进入一楼的兰州拉面馆,再从厨房一侧的台阶走上来。
律所不大,就一个办公室,一进门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块写着“禁止吸烟”的硕大警示牌,和坐在警示牌儿下抽烟的干巴老汉。
老汉看起来五、六十岁的样子,穿一双已经掉漆的软皮鞋和一身老式的灰色西装,有种和这座红砖垒砌的县城浑然一体的淳朴气质,像是从80年代的黑白照片里走出来的人。
“冀律您好,我是A市衡权律所的律师祖喻。”
“哦!田翠翠找的二审律师是吧!”
老汉普通话并不很好,带着略显生硬的北方口音,祖喻一时没太听明白,不由“嗯?”了一声。
“我说,你是田卫东案子的二审律师,是吧?”老汉换了个说法。
“是的。”这回祖喻听懂了,礼貌地点头。
“来来,进来坐!”老汉招呼道,“这么年轻啊?刚毕业?”说罢特地从茶柜里拿出一瓶饮料递到祖喻面前,“给,你们年轻人都爱喝饮料。”
“谢谢。”祖喻接过饮料,低头一瞥,发现这是一瓶印着某仑苏包装的7个核桃。
“卷宗你都看过了吧?”两人坐下后,老汉开门见山道。
“看过了。”祖喻点头,“主要还是想跟您了解一下一审时的情况。”
“唉,没啥好说的,卷宗你也看了,事儿又不是多大的事儿。”老汉的烟一根接一根,“这个被告的母亲其实也找过咱本地的律师,但我们这儿,小地方嘛,东边儿放个屁西边儿都能听清,再加上她儿子在这地界也是出了名的混”老汉双手一摊,一脸[不说你也懂吧]的意思,而后话锋一转,道:“其实这人小时候也不这样,挺聪明一孩子,小学的时候我看过他答的卷子,挺厉害,答了80多分,我儿子才6分,气得我转头回去把我儿子收拾了一顿。你抽烟吗?”老汉递来烟盒。
祖喻摇头,“不抽,谢谢。”
“哦,不抽喝饮料吧!我刚说哪儿了?”
“说她儿子在你们这边儿是出了名的混。”祖喻耐心提示。
“哦,对!后来这田卫东就跟那些不三不四的社会青年混一起了,一群人每天在街上乌央乌央地走,不是打牌就是闹事儿,牌玩儿的特大!8毛8毛地打!我才玩儿2毛的!2毛也不少了,手气不好一晚上下来也得输几百......”得,又要跑题了。
等老爷子终于又说回田卫东的时候,钟表的指针已经走向11点。
“你说他天天这样混,名声可不就臭了嘛!再加上对方当事人也是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