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日子,焦灼度日罢了,第四天温聿行打来电话,孟母虽不愿理睬此人,但一想到可能是瑶瑶的消息,还是赶紧接通了,听到是孟笙瑶有消息了,孟母哭得眼泪都抹不干。
两老连忙跟着上了飞机,当着许京瑗的面,孟母把许京野骂得个狗血淋头,许京瑗自知理亏,低着头陪歉。
等到快要抵达时,孟母才想起温聿行,不忘厉声警告:“温家小子,等我女儿回来,自觉滚远点。”
温聿行沉闷地低垂着头,道歉的话说了一遍又一遍:“对不起。”
之后谁也没再作声,静静等着飞机降落。
孟母想着一定要好好抱抱她的宝贝女儿,许京瑗则想着如何才能和解,以及见着许京野定要训斥扇打他一番。
一行人各怀心事地等待着,可他们没料到,等待他们的,是熊熊燃烧的城堡。
烈火冲天而起,火舌舔舐大地,众人的脸庞都被火光映亮,上面无不写满了惊愕与绝望。
“啊我的女儿!我的女儿啊!”孟母带着呜咽而撕心裂肺地呼喊,她几乎是下意识地往前跑,但被孟父死死从后抱住。
“罗乔!”
“瑶瑶......”温聿行望着难以控制的冲天火势,失神喃喃,胸腔内像是有什么炸开,浑身仿佛置身于冰窖,强烈的寒意渗入骨髓,浑身的血液仿佛随之凝固。
“瑶瑶!”
下一秒,温聿行在众目睽睽之下冲进了火海,他的身影刚硬且决绝,大迈的步伐犹如狂风骤雨般疾迅,许京瑗只来得及触到他的袖角,便眼睁睁看着他钻了进去。
“温聿行!”泪水在许京瑗的眼眶里打转,她捂着唇,不可置信地早已没了身影地大门入口,纵是隔着几十余米的距离,她都能感受到烧灼的热意,而温聿行却义无反顾地往前。
许京瑗目不斜视,怔怔地摆了摆手,招呼随从:“灭火......灭火啊!”
这一幕同样落入了藏在暗处花海里的孟笙瑶和许京野眼里。
她的嘴被胶带封住,双手被捆在身后,绳子也将她的两条腿死死绑在一起,喉咙里发出的哽咽被阻隔地破碎,眼泪流满脸颊,孟笙瑶哭到快要断气,望着扑入火海的温聿行,绝望而无力地痛苦挣扎。
许京野遥遥看着,嘴角勉强勾着笑,眼尾微微上扬,眼底苍凉而黯淡:“他居然真的进去了。”
他愣愣地看了一会,机械僵硬地转身,对上孟笙瑶恨意深刻的眼神。
孟笙瑶扎得松垮的长发凌乱,几缕湿漉漉地黏在耳鬓,那双水灵地荔枝眸如今红肿得像两颗核桃,目光狠毒到仿佛下一秒就会化身野兽,将他撕咬得骨血稀烂。
许京野心痛难当,不忍看她的眼睛,伸手将她的眼睛捂住:“放心吧,他死不了。”
许京野长呼一口气,试图缓解心脏痉挛般的疼痛感,他轻柔地将她额前的碎发撩至耳后,声音不再是往日的慵懒痞野,换上了温柔而郑重的微哑男音:“瑶瑶,他通过我的考核了......祝你们幸福。”
说罢,他收回手,在走出十步后,蓦地回头,快步跑回来抱住了她,力度大到似要将怀里人揉入血肉,他的胸口钝痛而释然,眼里含着热泪,不舍地珍视着这最后一丝温暖。
他俯她耳边低语,做出最后的诀别:“瑶瑶,红酒是我故意放的。”
下一瞬,许京野霍得起身,毅然决然地冲入大火。
一滴泪水自眼中滴落,孟笙瑶的视线被泪水模糊,久久才反应过许京野话里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