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赠幼骐伯约》
??[45]琴比(一):
应益之的沉默微妙。
但大抵习惯了兄长的慷弟弟之慨,也习惯了万事万物做准备,微妙沉默之后,神色如常地:“首要便陆兄。”
陆安笑了,尽显自信从容。
虽然对外谦虚,但也不至于不知道的名声有多大。
应益之接着道:“陆兄所作诗词早已传遍京西路,士人赞不绝口,陆兄随口之言,如那‘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亦脍炙人口,许多人觉得最有可能登顶夺冠之人。均州学子也因此,才行差踏错,故意为难。”
陆安却有些感慨:“不诸位抬爱罢了,天下英豪万千,我擅于诗词,却不精琴艺,哪能那么容易登顶。更别今日刚,便得听守慈《将军令》,又见逾思双手落笔,哪敢自傲。”
应劭之笑道:“一样一样,那手棋艺实在惊世骇俗,我看完后放弃了棋道那一比的鳌头了。”
应益之继续:“除了陆兄以外,均州陈晋昕,琴艺万里挑一,若奏柔曲,素雅温婉如见仙姑;若奏急音,则似飞泉溅玉,百鸟投林;其最擅悲曲,闻之多使人怆然泪下。”
应益之:“房州洪四娘子所奏洞箫亦一绝,曾与人打赌,吹箫市,市中诸人无不停下手中动作,怔然沉醉。”
应益之:“通州余子固能同时下四五盘盲棋,自出道以,从未落败。”
应益之:“均州司马子正,书法早得儒雅真味。”
应益之:“有……”
洋洋洒洒了十数人,有男有女,道尽三州才气。
随后,又:“均州赌场已赌赛,下注赌谁能拿第一。”
刚完,应劭之嚷嚷了:“事之前不和我!了我去下注了!”
应益之斜一眼:“兄长般作态,我才会不。”
陆安笑问:“守慈打下注谁?”
应劭之:“肥水不流外人田,自然下注我和益之。不,现在认识了九思,连九思的一下注!”
陆安佯装遗憾:“可惜了,如今再下山也晚了。”
抬头:“山顶了。”
山顶上早已有百余人在此处,只看服饰,看不出谁哪一州的人。
山上有绿植百种,多花树,以便四季都能见花。如今六月,石榴花便如同天外霞,红红火火铺满了山顶。空气中漫着花香,似幽似明。
文会未曾开始,文人却已三三两两站于石榴树下,或高谈论阔,追求同仇敌忾的共鸣,或吟诗作对,寻找旁人的夸耀,谈论时弊,探讨国计民生自然也有,但大多数都不点子上,不一群人在相互恭维。
文会古代文人扩充人脉的地方,大多数人自知没能力力压群雄,只求多结交一些朋友,以后多几条门路。
陆安和新认识的兄弟俩,有的同窗相视一笑,便也入乡随俗,四散开,积极去寻人聊天。
交不知己好友,有一些酒肉朋友也无妨。
又了半个时辰。
“咚”
“咚”
铜钟一撞,有林鸟惊又远飞。
众人停下交谈,看向上山的台阶,数顶轿子由人抬上,有两人从轿上下,下轿后互相谦让了一番,后联袂走近。
左边的人方脸黑肤,下颔没有留长须,只有巴硬胡楂子。
右边的人倒白,周正相貌,唯有嘴唇有些向外翻。
有均州学子低声告知:“左首之人乃知州,右首便我州州学的学正。”
待二人走近,众学子拱手作揖:“见州尊,见学正。”
均州知州笑呵呵地回应,拱手:“诸位中有人不辞辛劳,自房州、通州赶,全本官颜面,本官在此多谢了。”
房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