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
《悯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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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最特殊的时代:
陆山岳在陆家一向一言九鼎。开口之后,混乱的场面即刻静止,三五息后,众人各归各位,争端好似冰消雪释。
“外人”言笑晏晏:“外人都言陆家家风最端庄整饬,如今看,真真百闻不如一见。”
陆山岳表情似乎有些惊异:“未曾,大总管也需要观摩家风?莫非有心认义子女,添第五家香火。”
此言一出,不知谁没忍住倒抽一口凉气。
第五旉仿似没听见,漫不经心地斜提着银夹子拨弄炭火,桔红火影从袖袍边沿滚。
“倒个好主意。”
大总管十分和气地接话,不像外边传闻里那凶恶奸诈的宦官模样,话不紧不慢,倒像个文人雅士。
“家大,业也大,如此庞大的家业若一遭崩得粉碎,看着子孙后代受苦受难,某于心不忍。”
两人的视线皆含着笑意,对上时也友好万分,浑然一对要好的友人,在熏人暖气中闲聊。
陆安坐在位置上,和其陆家人一样眼观鼻鼻观心,坚决不参合进段对话里。
大佬在打机锋,互相阴阳怪气,群小虾米贸然闯进去,生怕其中漩涡不能把撕碎吗?
好在,天冷,粥也容易冷,几句话后,陆山岳便拿了筷子。
陆安用眼角注意,陆山岳动了筷子后,其人才拿筷子。但也不同一时间动筷,按照年龄和辈分,依次筷。长辈不吃,小辈不能用餐。
陆家如今人少,若按照最鼎盛那会儿的人数,若年家宴,陆安琢磨着等轮,人都快饿死了。
好之前要动筷子的时候被陆寅意外打断了,不然一个不讲礼数不敬长辈的帽子扣在头上,便难拿下了。
陆安微微垂眸,一时之间有些心惊肉跳,又有些唏嘘:大家族讲究真多,都流放了要坚持种排场,怪道林黛玉进贾府要时时小心处处留意呢。
了,不那么多,先吃饭。
陆安数了,碟子里的十粒,陆寅碟子里的十粒,足足二十粒咸豆呢。糜子粥倒不用数,虽然稀粥,能从粥水上看的影子,但米粒看着也不少,碗中间沉着一块萝卜干。通常一碗粥喝完,萝卜干也吃完了。
陆安把的早餐吃得干干净净,一粒米也没有剩。其人也一样。吃完后,肚子半饱,身体暖烘烘的,也一种慰藉。
“今日雪大,便不动身了。”负责押送的将校。
若寻常犯人,时候也得上枷,睡觉也得戴枷锁。但陆家有天子开恩,特许平时不必戴枷,只有上路时才需要往脖子上套。
陆安吃完了早饭,在驿站里四处走动,只要不出驿站,便没人管出驿站也行,但不能走远,需得上枷,身边有将校监管。
走着走着,陆安听身后有人喊:“前方可陆九郎?”
回头一看,驿站的驿卒之一,五官粗犷,胡茬青黑,身上最亮眼的朝廷统发的驿服。对方热情:“九郎在寻人寻物?可需小底帮忙?”
陆安了,问:“驿站里有没有书可以看?”
驿卒问:“《千字文》可行?”
陆安点点头。
快,对方拿着《千字文》了。的时候贴心搬一尊小凳:“九郎要去哪儿看?凳子我给搬。”
陆安连忙道谢。又看那书,只见书封和书页都发黄发黑了,闻着有霉味儿。不像潮湿弄的,倒像有人日日翻看,汗液抹在上面才导致的发霉。
然后听见驿卒不好意思的声音:“我只有个书了。”
略微停顿后,对方像,急急补充:“不,之前有位士子路,落了一本《春秋经传集解》在里,如果九郎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