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押送队伍一路平安抵达了房州。

另一边。

房州通判收了一封信,信上朝中同僚请对陆家多多照顾。

看完开头两句之后,位通判不紧不慢地叫人请房州知州,对和同姓的知府:“上司有封信被差役搞错了,送了下官儿,下官不慎将其看了一两句,实在惭愧。”

大薪朝的国情,通判名义上知府的下属,实际权力却能和一地知府分庭抗礼。个职位设置为了分知府的权的。

房州知州对此心知肚明,忙道:“无妨无妨。”接信一看,冷汗登时下了。

照顾配隶人事,大不大,小不小,如果其人知道,也直接揭去了,问题,看封信的人张潜纲个眼里揉不得沙子的倔种,知道了事,恐怕不仅不许对陆家伸出援手,更会为难陆家人。

然后,便听房州通判好似请求地询问:“上司事务繁忙,不如陆家,便让下官招待吧。”

[11]予独爱莲之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

“终于……”

“终于房州了!”

“呜呜呜”

陆家群罪人戴着四十斤重的枷锁,日行五十里,十数日后,终于在某一日的傍晚时分了房州。迎着天际一片橘光,绝大多数人差点喜极泣。

终于了!

进入房州的路又险又荒,行路时下雪,又湿又冷的,差点以为都走不边了。

如果不知道房州有多荒……只要晓得南边神农架,知道个地方了。

配所后要天天服役,那至少可以先把脖子上的枷锁取下啊!玩意四十斤重,脖子真受不住。

枷锁在颈,陆五娘偏不了头,便只能站在陆安身边,小声地:“听兄长,房州位知府与陆家素交好,待验收完毕,必有好酒好肉招待。”

陆五娘也不那么期望好酒好肉,只有个地方能好好歇歇,有管够的炭火,能让好歹喘一口气,再去服役。

陆安便也高兴:“那真的太好了。”

天知道有天看日出像看蛋黄,看霞光像看锅里摊平的脆油饼了。

*

第五旉身上有公务,带着的人进入房州衙门后彻底和陆家分道扬镳了。

房州的衙门没有为难陆家人,火速清点完人数,进行验收,帮取下枷锁后,把一群人恭恭敬敬请后厅,不一会儿,饭食端上了。

和陆五娘的一样,有酒有肉,特别丰盛,茶水、汤都管够,有顶大的白面馒头,陆家人彻底放松下,吃吃喝喝,笑笑种难得的时候,没必要遵守“食不言”的规矩了。

正当陆家人和乐融融用着餐时,门被推开了,灯火将人的轮廓照得分明,紧接着看一张布满和气的脸。

陆安轻轻眨了眼。

难道那位房州知州?看外貌和气质,果然像会与人为善的样子。

但快,陆安通对方和陆山岳的对话知道猜错了,对方不房州知州,房州通判。

那通判花了二十个呼吸与陆山岳寒暄完,又花了二十个呼吸夸捧陆家年轻一代都天授逸才,必能克绍箕裘,踵武相承。然后,立刻以雷霆之势询问:“诸位贤侄,不知何为君子,何为小人?”

在吃饭的时候突然一场考校实在不礼貌,房州通判做得太自然了,之前的吹捧也十分位,乃至于陆家人被的态度绕了进去,以为只顺口一问,没太多。

也可能对方有事要做,着急着挑出人,做好名单,好让一部分人不用去服役?

可能个原因,便有陆家文人踊跃回答

陆三郎:“损己利人为君子,损人利己为小人。”

陆七郎:“始终若一为君子,反复无常为小人。”

陆二十一郎:“光风霁月为君子,妒贤嫉能为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