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不得多,连忙身,出门便见自家小妹妹泪眼涟涟躲在陆安身后,陆安正抬着手,紧抓对面人的手腕,语声冷冷:“五娘才十二岁,尚未及笄,大总管请自重。”

陆七郎心里咯噔一声。

竖阉对小妹干!

也连忙上去,发出警告:“第五旉,我陆家虽倒了,可我祖父门生无数,容不得侮辱我家女儿!”

第五旉宫中的太监大总管,在皇帝的默许下插手朝政,和士大夫打擂台。魏三娘子在闺中也曾听闻对方手段阴狠毒辣,不知多少士大夫被罗织了罪名陷入狱中,在魏三娘子记忆里,时常以一个可怕的阴阳脸、尖嗓子太监形象出现,但次配隶,一见真人,才发现对方不二十七八岁年纪,眼尾狭长,眼瞳幽黑。

之所以会在里,因为陆七郎的祖父得罪,正好要前往配隶的终点房州办差,顺路接下押送的差事。

昏暗的室外,冷日映在第五旉晦暗的面容上。笑了,如同幽鬼:“陆家世代业儒,连女儿也要学诗习文……”

第五旉的左手手腕被陆安擒着,一挣,将手腕脱出,反手又迅疾地抓住陆安要收回的右手。

五指扣着五指,掌心贴着掌心。指腹,摩擦着指腹。

“我方才摸了五娘子的手,指腹有练字留下的薄茧……”

陆五娘的脸唰白了,右手也下意识缩了袖子里。

陆七郎也僵硬在原地。

只能听着那竖阉似笑非笑地将剩下的话完:“不知为何,体弱多病,深居简出,却薄有才名的陆九郎,手上却无茧子呢?”

“体弱多病,深居简出,却薄有才名”几个字,重音。

空气一时寂静了。

陆安面无表情:“大总管,请自重。陆某无龙阳之好。”

第五旉顺势松开手,露出一副洗耳恭听的姿态:“九郎神态自若,可对某方才所言,有辩驳之处?”

顶着身后和身侧两人希冀的目光,陆安盯着位大总管看,突然微微一笑:“我手上确实不会有茧,不论诗词经文,我皆能信手拈,何必抬笔去练?”

陆安:“不信?大总管可考我一考。”

第五旉眯眼睛。

陆安一脸坦然。

陆七郎和陆五娘却茫然没听魏三娘子会作诗,会论经义啊?

“好啊。”

黄日亮了些,将第五旉的面容映得像冰冷的玉石。

轻轻扯了唇角:“那请九郎以此次配隶为题,作一首七言绝句。”

陆安点点头,正要张嘴。

第五旉抬手,做了个停止的手势:“九郎莫急,我未完。”

“一首七言绝句,其一,要为环抱型,首句和尾句音步为二二二一,二、三句音步为二二一二。”

光其一才出,陆七郎脸黑了:“!无耻!”

谁没事出题会规定音步啊!

哪有样难为人的!便原的陆九郎都不能根据的要求做出诗!

不管陆家有没有换人,竖阉要敲定换人了,欺君了。

第五旉负手立,不咸不淡地继续:“七郎也莫急,有其二呢。”

“其二,此诗走平水韵,此事既然因五娘子,五娘子今岁才十二,那便以‘十二文’为韵脚,如何?只要能作出符合的诗,某便当众向赔礼道歉。”

十二文为韵脚,指诗句要以“文”“军”“芬”“熏”“闻”“君”“分”“云”“曛”“欣”“殷”“蕡”“坟”“群”“纷”等字为末尾。

陆安:“没有其三?”

第五旉:“没有。”

陆安:“确定?”

第五旉:“确定。”

“那好。”

第五旉眼中,位稳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