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朱家祖上不满足,认为再有钱也在操持贱业,不如耕读世家显贵,便在房州购置大量田地,蓄养奴仆,用高于原价数倍的钱财广收书籍,寻找名师,又花了十数年时间,把朱家从商户转变成了豪强。

但终究比老一派的豪强少了些许底蕴,所以家才一向以知州马首瞻。

谁知州,瞻谁。

“对了,九郎前些时候忙,应当都不知道我成亲了吧!”

朱延年转身招呼:“娘子!快出,和九郎打个招呼。”

屏风后转出一张俏脸,发髻华丽,流苏垂下,像一条又一条美丽的尾巴。

对着陆安笑喊:“九郎!样!没吧!”

陆安记得。

曾经同学。叫乐姑,学习上中规中矩,有一头漂亮黑浓厚的长发,乐姑爱美,珍惜的那把梳子,喜欢更换的发型,再繁杂的发型,再难打理的头发,在手底下都温顺若绵羊。

陆安隐约听嫁人后退学了。

朱延年也笑:“咱样也同窗聚会了。”

都在笑,只有陆安在沉默。

……

场宴会,陆安吃东西吃得不多,但用聊天巧妙地遮掩了一点。

夜里,房州淅淅沥沥下了雨,陆安点着油灯,伏在案上抄书。

学习不外乎分为两种:看书和抄书。

认真抄书,书抄得多了,其中真意自然辨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