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元啊!可解元!州学出了个解元!

要知道上一次房州解试的解元被竹山县县学那边摘走了,给了州学好大一个没脸。

陆九郎太争气了!真的太争气了!

“真的!”

“真的!”

“陆九思中解元了!”

那些教陆安的教授笑得合不拢嘴,一遍一遍地向外界诉教导陆安的经验其实也没有经验,陆九郎聪慧又自律,每日的时间表安排得满满当当,教授少见此人休息,好似乐在其中,练字、温书、晨练、偶尔去衙门旁听断案……陆安的个子日渐生长,学识亦与日俱增。

有不少家长或学子本人求了陆安的一份时间表拿回去,贴在墙上观摩和学习。

陆沂舟听个消息,一连喝了三大碗水,但感觉口干舌燥,喉咙里像有火苗在燃烧。

“九哥……”

三姊姊……

“做了……”

做了……

“解元……”

陆沂舟在角落里,悄悄地笑。

都在恭喜陆九郎,可此处唯有在恭喜魏三娘子。

陆十一郎和陆十五郎跳了,拔腿往外面跑:“我去告诉家里人个好消息。”

穿街巷,百姓远远看,认出了,笑着让出一条道,高喊:“解元家的弟弟啦!”

心跳嗵嗵,也笑着挥挥手,奔跑的姿态如雪崩那般,向着配所汹涌袭去。

报喜的衙役原先一步了配所,配所大门上高高挂着红绸报贴:

捷报贵府老爷陆讳安高中房州解试解元!德章二年孟冬之吉,文光射斗占鳌首,桂殿分香冠楚襄,泮宫生辉耀梓里,风檐捷笔动房陵!

配所的配隶真的没,有朝一日个充满罪民的地方也能被喜庆的氛围渲染,十月已冻手冻脚了,却依然拥挤在报贴之下,好似被震呆了。

但紧接着,配所也沸腾了。

如果不亲眼所见,难象配所种半死不活的地方会热闹如此地步。

不论男女,不论老人青壮年,一个个都用心梳洗打扮了一番,也没好看的衣服首饰,随处摘了一朵花,簪在耳畔,打扮得像年似的,精神十分亢奋,两边脸蛋比用红胭脂抹了两大块红。

大薪不论男女都会簪花,习俗。

“哐当”

“哐当”

报喜的衙役敲着响锣,披着红绸,简直耀武扬威那般陆家人的房间前。

不少隶民不知道发生了,从的房屋中推开窗探出头,震惊地看着那乌压压一群衙役。

“……了?”

“看着那么像’敲锣打鼓送解元‘?”

“不可能,解试放榜九月结束了,都十月了,哪的解元?”

人交头接耳,细细碎碎地议论着,破旧的配所墙上染的红光,不知太阳的光辉,红绸的映照。

陆家长辈用纸包了些财物塞在袖中,匆匆忙忙走出,打量着群衙役,谨慎地开口:“诸位……”

打头的衙役瞧着笑,高声道:“恭喜!恭喜了!贵府陆九郎高中解试头名,由州尊亲点为解元!我等特贺喜!”

等等?

解元?!

解试不九月结束了吗?

仿佛有东西在脑袋里爆炸了,所有人,不论陆家人,周边隶民,都震惊了极致,不知作何反应。

那衙役也没有惊讶,早得了消息:“此事瞒着尔等,九郎的请求。不论解试从八九月移十月,去参与解试,请求州尊不要将些事传入配所,传耳中,给惊喜,不在出榜前一直忧心忡忡。”

多么孝顺的孩子啊!

仿佛死复生的感动涌上陆家长辈心头,感动得眼中含泪,接连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