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樵拿着张卷子了房州通判身边:“上司,可否瞧一瞧此卷?此卷考生似乎压错韵了,一字隔韵,非邻韵,但我瞧着其韵律也十分之和谐,不知否能批一个’通’字。”

“我看看。”房州通判接卷子,目光扫卷上之赋,轻声念了一遍后,点头:“既然其韵律和谐,文章意思也明确,便不强求押官韵。”

范樵微一拱手,谢房州通判点拨后,将卷子拿回的位置上,执朱砂批个“通”字。

随后再看下一张卷子,脸色顿变:“”

旁边的房陵县令正好改完手头的一部分卷子,心情极佳,看范樵脸色不对便笑问:“了,范兄遇上难事了?总不至于有人提反诗吧?”

一边,一边走范樵身边,探头一看,然后倒吸一口凉气:“诗”

“诗了?”房州知州踱步一瞄,倒吸一口凉气:“诗”

房州通判颇觉奇怪:“了,都副反应?”

开玩笑道:“总不至于应试诗出了千古名句吧?”

一片诡异地沉默。

房州通判立刻感觉好像有火烧了的屁股,整个人都从椅子上蹦了,三步并作两步冲去,看向竹山知县手中的卷子,飞速扫视。

前面的句子都感觉尚可,不错的诗句,只没惊艳的程度。房州通判越看越觉得奇怪,又隐隐觉得才符合印象里出彩的应试诗程度。

从古至今,应试诗受限于格律与声韵,命题与时长,出彩者寥寥无几。便唐宋八大家之首的韩愈,面对在考场上写的诗,都“颜忸怩心不宁者数月”。

换句话,被的作品丑了。

房州通判当然也有样的经历,现在都不肯再看第二回在考场上写的诗赋,甚至怀疑部分文臣极力推动科举取消诗赋的政策,为了把的黑历史毁尸灭迹。

然后,房州通判看了首诗的最后一句

曲终人不见,江上数峰青。

“诗”

也倒抽了一口凉气。

科举考试里能出现的诗句吗?如此韵味无穷,如此情意悠悠。

曲终了,人去了,像悲凉意境,一转眼却又看江上青峰。

可称绝唱!

“此诗当为此次诗考第一!”

“极!”

“不会再有诗能比更好了。”

甚至于,不止一次科举不会有诗比更好了。

种刹那永恒的意境营造!

种以终为始的艺术描绘!

种有声之休止与无声之余韵的碰撞!

恰如青峰倒影江水,在虚实相生间永恒荡漾。

下一次科举,下下次科举,都不会有考生能写出超越的诗句了。

一众考试官拿朱笔,郑重其事地在张卷子上各写了一个“通”字,随后再署上姓名。

实在可惜:“科举明日有一场,考试结束后,我得继续待在后堂中批改卷子,不能立刻知道首诗的作者,也不能立刻把传播出去,看世人震惊……实属憾事。”

确实科举考官。但也人,也有人的劣根性。比如现在,房州知州快点把首诗传扬九州,绝对会令天下人震惊的。

……

“快快快!应劭之!快写信问那好友,在解试中写了诗,赋!”

通州学子齐齐围住应劭之,撺掇写信去问。

科举确实没有结束,榜单也未排出,但考生可以把的卷子内容默背出的。

真的好奇,以陆安的诗才,碰上应试诗真的能继续写出惊世作品吗。

不,不惊世之作,也肯定佳作了。

应劭之满脸的不情愿:“等科举结束不知道了吗?写信一一回的,也差不多张榜了,何必急几天?”

可不万一九思写诗写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