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益之浅浅弯了唇角,直接被个场景逗笑了:“汴京人竟如此放浪不羁么?”
陆安面不改色:“对。”
应劭之满脸凝重:“现在,问题了。”
陆安:“?”
应劭之:“三十斤的鱼,我三个人吃不完,但搬去卖又太麻烦了,丢回去也不合适,应该活不了……”
鱼不知道不听懂了应劭之的话,在地面上拼命拍打着鱼尾,活蹦乱跳。
好像在:我能活!我能活!
三人对视一眼。
“扔回去?”
“实在不行,水里有其鱼,应该不介意吃了。”
“可。”
然后,条三十斤重的大鱼又重新回了水里,快乐地在水面上游了个圈,一头扎入水中。
应劭之瞬息之间又给鱼钩挂上鱼饵,拍了拍弟弟肩膀:“益之!咱再!午饭能不能吃鱼看的了!”
应益之却扭头,目光透山石灌木,落在小路尽头:“有人了。”
随后便瞧一二十个仆役簇拥着一个油头粉面公子哥儿走近,带着钓竿,抱着鱼篓,拿着钓车,端着一个小盒子像装鱼饵的容器,也钓鱼的。
那公子哥明显看应益之钓上了大鱼,走,十分有礼貌地:“好,可以把块地方让给我吗?”
应益之也有礼貌:“好,不能。”
公子哥温文尔雅:“我人多,不要给脸不要脸。”
陆安插话:“可知昨日的三州文会?”
公子哥:“知道又如何?”
陆安拿出身份牌子,递给:“在下陆安。”
方才嚣张的公子哥面色子变了:“那个写了《望海潮》的陆九思?!”
陆安点头。
公子哥面上犹豫了。
陆安笑道:“位郎君大中午此,必也喜好垂钓的钓友,应当也知晓同钓鱼人的难处。谁不个大早,准备好一应用具,四处去找鱼窝和养鱼窝?看我钓椅都刚支的架势,不知找了多久才找个好地点,鱼窝才喂三分熟一要抢,好比食客见邻桌刚端上热菜,便要夺去吃,陆某瞧郎君也体面人,从别人口下抢吃食,事光听着污耳朵,太腌臜了些。阁下看不个道理?”
听里,公子哥面色阴晴不定,但因着知晓了陆安的身份,才忍着话语中那一句句“体面”“腌臜”,没有当场发作。
陆安又:“其实既然溪里能养出三十斤重的大鱼,必百步内都好钓点,若愿挨着坐,我与我友人倒不介意给分两把我的秘制饵料。但非要把我赶出我辛苦打的窝点……”
旁边应劭之顺势接话,笑容满面:“位郎君既然钓鱼,总该知道抢人养熟的窝子,钓上的鱼都带着怨气,回家烹了小心鱼头死不瞑目。”
应益之一副诧异模样:“鱼头能瞑目?”
陆安微笑:“寻常鱼头不瞑目只普通鱼头,但带着怨气的鱼头会嘴巴朝上,仰望星空,在锅里热气的鼓胀下一张一合……”
忍不下去了。
公子哥眼角抖了抖,皮笑肉不笑:“不愧陆九思,伶牙俐齿。”
陆安继续微笑:“奖。”
公子哥冷笑一声:“我本不么做的……”
陆安:“确定要打我吗?”
虽然一个人打不一群,但打架嘛,别人打,只抓着公子哥打,打哭着让手下停下行了。
公子哥昂着头,趾高气昂地:“银千两,个地方让给我。”
陆安几人子诡异沉默了。
公子哥哼笑一声。其实比让打手把人打一顿,爱用钱让那些自诩清高的人一点一点弯下脊梁。
去汴京,知道那里繁华,二人酒楼对饮,也要费银近百两。
汴京的米价每斗才七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