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方才那句“好大胆”,不由自主地点头:好大胆!确实好大胆!陆安此人用词竟能如此之险!又如此之精准绝妙!字字如刀……
“学不,真的学不!”有那士子苦笑之余,又禁不住震撼之声:“敢的?竟用个‘割’字?山南山北有阳有阴本常理,偏‘割’字指挥了高耸泰山,竟将晨昏裁作两截!”
亦有士子痴痴望着最后那两句,望着那“荡胸生曾云,决眦入归鸟”,望着那“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只觉心神被陆九思之诗牵动,胸中一股气将要喷薄出,的雄心壮志,的昂扬激情,都好似碰了知音。
几句诗哪里陆九思在写欲登泰山啊!分明在写在向天下言明,有朝一日定会“会当凌绝顶”,俯视天下!
好一个陆安!好一个陆九思!只有般心高气傲,却又才高八斗的人,才能写出样少年意气的诗吧。
有文人低声问好友:“能写泰山吗?”
好友翻了个白眼:“让失望了,别写泰山了,我连山都不敢写了。首咏泰山的诗一出,谁敢和争锋?”
那文人问:“要不要试写词?不定……”
好友的白眼翻得更大了:“词?忘了那句‘零落成泥碾作尘,只有香如故’了?”
“……”那文人讪笑两声,:“只咏梅,又不一地风景……万一只会咏物,不能咏……景……呢……”
在好友的死亡凝视下,那文人默默闭上嘴。
好吧,也知道个猜测太荒诞了。
但总有人不信邪。
或者,没办法了,只能赌一把,孤注一掷。毕竟首登泰山的诗太惊艳了,自知比不。
陆安写完诗,似停下在思索了。
其学子也连忙思考要写。亦有七八学子上台书写。
均州知州看向的女婿,示意也上台。
那女婿登台时,看了陆安一眼,心中有些微妙的不舒服。
知道,岳父之所以让此刻上台,避免等会陆安写词时,更多人去注意陆安不看。
但准备的那首词,未必比陆九思差。
女婿带着满心的不服气,提笔开写:“灵隐漱云响,峰回竹影稠。钟穿暑气翠烟流。”
灵隐寺。
写的杭州。
在写完上阙前三句的那一刻,突然感觉了某种异样。
太安静了。
安静好像只有的笔尖在纸上移动的声音。
不!有一道!
女婿突地汗毛倒竖,僵硬地扭头,看陆安已站旁边书写。
好巧不巧,陆安写的也杭州。
“东南形胜,三吴都会,钱塘自古繁华……”
只开场,便酣畅淋漓,既点出杭州位置的重要,也道出其历史悠久,最后那“自古繁华”更点睛之笔。
像一桌美味的菜肴,入席的第一道菜素筵席脸面,句“脸面”,足够令人惊消声。
开门红,不如下马威!
反正女婿手指扣紧了笔杆,已然面色一变。
陆安没有去看任何人,只专心下笔。
“烟柳画桥,风帘翠幕,参差十万人家。”
词有点,有染。柳永首词,最典型的先点后染。
点总特点那句“东南形胜,三吴都会,钱塘自古繁华”,接下几句,全“渲染”。
烟柳画桥,风帘翠幕,参差十万人家。三句写的杭州人的住所。
云树绕堤沙,怒涛卷霜雪,天堑无涯。写的知名地标钱塘江的风景。
市列珠玑,户盈罗绮,竞豪奢居民区写完了,自然要写和百姓息息相关的市场。
至此,上阙已完。行云流水,一气呵成,念之唇齿留香。
仿佛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