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戴着干发帽躺下,这个房子来不及重新装修,交房那天请了保洁上门打扫后就急不可待从酒店拎包入住。
她还记得第一天来到这个房子的样子。
家里空空荡荡,连床垫都没有,她在饿了么下单了一张大塑料桌布和一瓶啤酒,她用牙咬开瓶盖,垫着羽绒被,穿着家居服坐在硬邦邦的地面上,一边喝酒一边瞪着眼看窗户外的月亮,被褥旁边放着两个硕大的行李箱,和一个装着笔记本电脑、洗漱包和充电器的破旧帆布包这就是她所拥有的一切了,这些东西比爱情更令她兴奋,她的心扑通扑通地跳。
她终于有了属于自己的第一套房,拥有了属于自己的房间。
她曾经的人生仿佛是一片废墟,或者说,一片浮萍,如今她总算为自己找到了一处土壤,可以在此生根发芽。
秋恣宁不再需要做菟丝花。
这个卧室不算大,她本打算好好收拾,只可惜独居以后越来越忙碌,无暇顾及周遭,加上她怀着报复心思,曾经在华贸公寓里做多了老妈子,飞升独立女性以后,她不肯再做半点家务。
想到这里,她觉察出陈子昂的好出来,毕竟每来一次,她的家就彻底焕然一新一回。然而他上次惹恼了她。她这么想着,电话来了
说曹操曹操就到。
她怔了怔,“这家伙又来干嘛?”
那边的声音还喘着气,像是刚刚运动完,周围嘈杂,他声音也变得大了,“你在干嘛呢?”
她似乎还没习惯年轻人直白而亲昵的开场白,脑子里嚯了一声,也冲他问:“你想干嘛呢?”
“我刚比完赛呢。想来找你。”
“没地方过夜么?”
“笑话。我们宿舍 4 个床位我随便睡。我嗯……”他和周围人打了个招呼,接着对电话说:“我找你有事。”
“不见。”
“你前男友那衣服我扔了。你要是不要我了,也得见一见我。”
他这回语气坚定了。听起来心情颇好的样子。
秋恣宁撇撇嘴,“你刚刚那什么比赛啊?”
“篮球。”
“那你穿球衣来。”秋恣宁笑,“否则我没多大兴趣接待。”
陈子昂的学校在海淀,夜晚的路不堵,驱车四十多分钟到秋恣宁家,不同于上次的束手束脚,这男人这回似乎抓住了什么把柄,门铃摁响,怀里还抱着一个篮球,一边转着球,一边睨着秋恣宁。
秋恣宁瞪大眼:“你背着篮球干嘛?”
“我以为你想看我打篮球的样子?你家楼下有球场吗?我给你秀一手灌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