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两个小时,她的客厅彻底变了一个样。窗帘被拉开了,阳光热烈地洒了进来,窗户被人仔仔细细擦过般,澄澈到发亮。沙发上堆叠的衣服被人收拾好,叠的端端正正,茶几的外卖盒、废纸都被扔了,整个家变得空旷了一些,那些乱七八糟的书被整整齐齐地摆放到了书柜上,地面也被人扫过,再认真擦拭过,木制地板在阳光下泛着一层薄薄的亮光。甚至原本半面墙堆积的快递他都替她拆了,所有的快递箱和纸袋,被他压扁,拿线捆绑在一起,放在了门口。玄关处乱放的鞋,他甚至也将它们一个个收入了鞋盒里……
“……这么牛逼。”
秋恣宁怔怔将剩下的半句话说完,看向手拎着和苑外卖的陈子昂,又确认了一遍:
“你、你不是大学生么……还兼职保洁啊?”
。
快递一大早就摁门铃。盛以晴被吵醒,她皱着眉头问是谁。陈撰先起身了,套了 T 恤和短裤,揉了揉头发开了门。
客厅窸窸窣窣传来拆快递的声音,过了不知道多久,就听陈撰来摇晃她:“乖,起了。”盛以晴嘟囔抱怨:“大周末的你做什么?”
陈撰将窗帘拉开,撤了她的被子,言简意赅:“搬家。”
盛以晴没想到他来真的。
两个人住隔壁小区,加上是短期同居,按理说所需的行李不算很多,但陈撰依然买了四五个纸箱子,又找保安借了快递推车,拖着盛以晴就往她家走。
房门推开,一屋子毛茸茸的玩具和乱七八糟的香薰蜡烛映入眼帘,陈撰放话:“嘴上说的是游戏,但我真是认真的。你觉得必要的东西,就往箱子里装。我来搬。”
盛以晴重复了一遍:“你认真的?那这同居游戏你要是玩不下去呢?”
“我再给你搬回来。”
四个硕大的纸箱子齐齐整整摆在盛以晴的客厅,然而眼看当第一个箱子火速被满地的娃娃塞满后,陈撰有些坐不住了:“……你要把娃娃都带走?不,呃,装点自己的日用品,衣服化妆品什么的?”
盛以晴无暇理他,火速又将墙上的香薰蜡烛和毛毯抱枕装了一箱,拿胶带封上,“这才哪跟哪?你先把这两个箱子送回去腾空了,还没轮到衣服和护肤品呢。”
陈撰当天跑了八趟。
他原本空旷工业风的客厅被铺上了彩色土耳其羊毛地毯,黑色皮质沙发上堆满了各色毛茸茸的公仔和玩偶。靠墙的柜子本是空的,只放着一副伊藤润二的挂画与手办,转眼就被五花八门的香薰蜡烛和 jellycat 盆栽玩偶塞满,活力四色掩盖了鬼气森森。
一整个客厅看去,一时连下脚的地方都没有。
再被入侵的是他的衣柜,原本绰绰有余的空间在盛以晴扫荡之后,差点拉不上柜门,陈撰的衣服被挤到了三分之一的地方,剩余的空间里充斥了折叠的挂的长的短的家居的睡觉的裙子裤子外套衬衫丝袜丝巾帽子内衣裤女人的衣服怎么可以那么多?
等到盛以晴勉勉强强搬完她口中“一小部分勉强够日常生活的日用品”后,陈撰甚至能感觉到他家比平时重了,重了整整三倍不止。而更让他觉得不可思议的是,这么多的东西从盛以晴家搬出来,可盛以晴家,依然没有太大的变化。
他拍了一张客厅的照片发到俞又扬迟威的三人群里。
俞又扬秒回:“这是哪儿啊?里头东西挺好啊,都扔了?”
陈撰:“……我家客厅。”
俞又扬嗷一声叫起来:“你丫被夺舍啦?”
“…以晴搬过来了,我们决定试着同居。”
也大概只有俞又扬和迟威知道陈撰这货是个对“极简”二字多坚持的人,见了这场面,迟威也看不下去了:“……那也多少收拾一下啊?看着跟垃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