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等她攀着门沿探着脖子再仔细看去时,这才更确切地发现,那个男人,是她的丈夫。
客厅的窗帘被紧紧拉上,阳光隔着窗帘闷进暖黄的光,陈撰侧躺在一堆毛绒玩具中央,高大的身体别扭的蜷成一团,脚边扯了一角玲娜贝儿的毯子盖着,周遭遍布软绵绵的小人偶们,一脸无害地看着他。宛如小人国人第一天见到格列夫。
视线在落到他的脸的瞬间,一股气“嗖”地从盛以晴胸口蹿起,也不顾不得自己宿醉,随机捡起脚边的抱枕就往他身上砸。
陈撰晕乎乎被砸醒,尚且不知道自己在哪里,龇牙咧嘴,眼睛都没睁开,迷糊问:“你干嘛?”
声音沙哑。
盛以晴还是不解恨,几步走过来,又一脚踩在他脚上,问:“你至于么?”
“疼疼疼疼……”他讨饶。盛以晴松了脚,又问:“你至于么?”
“啊?”
她弯了腰,居高临下,气势冷然:“你有必要这样么?你现在和我睡一张床都不愿意了?”
陈撰一脸懵圈,过了几秒才反应了过来,揉了揉眼睛,“噢。这事啊。你要说这事,那我先和你理一理。”
这么说着,他抬眸看了看她,见盛以晴已然换了一身睡衣与短睡裤,大剌剌站在自己面前。他无奈:“你要不坐下来?你这腿太亮了,晃我的眼。”
盛以晴瞪他,这才发现这个男人的眼睛发肿,大概是昨晚睡得太晚。
他拍了拍身边的位置,她却一动不动。陈撰只得先坐起来,扶着睡了一晚上发酸的脖子,声调懒洋洋的,“你昨晚什么都忘了吧?”
“……”盛以晴瞬间矮了气势,清清嗓子,在陈撰身边坐下了:“我……有忘了什么了吗?”
她记得她愤而去 cubic 蹦迪,接着他再来找她,站在舞池中央叫她老婆,至于剩下的……
咳,她确实有些忘了。
陈撰慢条斯理嗯了一声,不慌不忙先给她下套,“都说酒后吐真言。你认可这句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