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进了孟家门,你旁的都不必做,只要与玉……程荀搭上?话就行。”
“你听不见么,我说了,我不去!”
“砰”
胡婉娘话音未落,张子?显猛地摔碎了手中的杯盏,一双眼睛阴鸷地看向胡婉娘。
“蠢妇!”
胡婉娘梗着脖子?,脸涨得通红。
“你究竟知不知道,如今孟家在朝堂上?究竟占了个什么位置!”
张子?显胸膛起?伏,深深呼吸两下,努力平静下来。他收敛怒容,将僵直着身子?的胡婉娘拉到凳子?上?坐下。
“婉娘,眼下家里处境艰难,孟家这路子?,咱们可不能错过?啊!”
胡婉娘一脸冰冷,没有答话。张子?显眼中闪过?一丝烦躁,可他心知这件事只能交给胡婉娘,只能耐心与她解释。
“你从前不长住京城,想必不知道这崔夫人的脾气?。她为人谨慎,可向来不是?个爱铺张排场的人。像今日这般,为了个小寿,大?张旗鼓宴请京城百官,那可是?头一遭。”
崔夫人多年来低调至此,原因无他,自然?是?因为孟忻。
孟忻是?何许人?在朝中不偏不倚,摆明了要做个孤臣、纯臣。可这孤臣又岂是?好当的?官场的水何其深,稍不注意便会踏入万劫不复之?地。
崔夫人深谙孟忻处境艰难,哪怕自己出生公卿世?家、哪怕后来孟忻在朝堂上?熬出头,也向来低调行事。莫说铺张排场,除却几个远亲,崔夫人平日来往的也多是?闺中相识的人家。
如今日这般,因为自己生辰便宴请大?半个京城的官宦人家,连同几个阁老?、尚书的家中都送去了请帖,更是?从未有过?的。
张子?显说了半天,胡婉娘仍旧僵着一张脸,冷冷道:“那又与我何干?”
张子?显话音一噎,心念一转,又慢慢说道:“除却这个由头,你可知,为何我说这帖子?送出来的时?机恰到好处?”
他点了点桌上?这张请帖,不等她问,自顾自答道:“自然?是?因为晏决明。”
胡婉娘放在桌下的手微微一颤。
张子?显见她面上?有些波动,脸色不禁难看了几分,却也只冷哼一声,继续解释。
崔夫人这个生辰,在大?半个京城的达官显贵之?家中,格外引人注目。
而最首要的原因,除却当日朝堂上?一鸣惊人的孟家义?女程荀,还有被宁远侯逐出族谱、现下暂住孟家的晏决明。
自晏决明从离开诏狱后,不过?第二日,他便被皇帝召入宫内,直到夜半才?从宣政殿离开。
誉王倒台、新帝方登基,而今朝堂上?正是?官位空悬、诸事未决的时?候,这个节骨眼上?,任何可能的风吹草动,自然?都令人不能不多想。
而晏决明的动向,就是?重中之?重了。
此人早在皇帝潜邸时?就是?明牌的太子?党,再加上?一个王伯元,三人少年相识、也共患难过?一段日子?;
加之?晏决明此前西北杀敌、勤王救驾的功劳,在旁人看来,晏决明封官加爵、乃至掌兵一方,那本?就是?板上?钉钉的事儿。
这么一盘算,晏决明这这功劳可还真不小,更有人借此在背后调笑,晏淮那老?狐狸,这回可算是?狠狠跌了一跤了!
就看最后,到底是?晏决明这儿子?怜惜父子?之?情,来个皆大?欢喜;
还是?当真学了他父亲的铁石心肠,自此与晏家划清界限、再不相干。
看戏的人各怀心思,翘首等着宫中最后传来的消息;孟家反倒沉得住气?,只顾闭门谢客,打定主意过?自己的日子?。
哪怕有推脱不了的远亲上?门打探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