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咽下苦水,对自己?说:“没有?消息便是好消息。”
因为她手握那张发号施令的令牌,因为晏决明将身?家性命交到了自己?手里,因为自己?是这三百号人?的主心骨,所以她不能动摇、不能倒下。
所以她只能一遍又一遍告诉自己?:“没有?消息,便是好消息。”
吱呀一声,老旧的柴门?被风吹来一条缝,飞雪飘进屋中,转瞬就?化成点?点?水滴。
她侧脸看?去,却见屋外?地面上已经积了薄薄一层雪,屋内橙红的火光映在雪上,平添了几分暖意。
门?外?落雪簌簌,屋内一派和煦,明明应是沉沉安眠的好时辰,她却浑身?僵冷,只能木然地望着。
寂静回荡在屋中,晏立勇也深陷思绪之?中。不知过了多久,他才回过神?来,清清嗓子?、打破沉默:“主子?,我们明日……”
话音未落,却见程荀神?色一变,骤然站起身?,双目紧盯门?外?。
晏立勇霎时警觉,一手摸到腰间刀鞘,一手护在程荀身?前,悄然走到门?前。
柴门?漏了条缝,晏立勇屏住呼吸,仔细聆听,风声中果真夹杂了几道杂音。轻巧的脚步落到雪上,发出微不可察的声响,晏立勇缓缓握紧刀柄,肌肉绷紧,摆出蓄势待发的架势。
门?外?的声响越来越近,程荀摸到腰间的短刀,目光紧盯前方?。门?缝间的空地上渐渐显露出影子?的轮廓,盲区内,程荀只能看?见那影子?犹豫片刻,抬起了手。
在他指尖碰到柴门?的刹那,晏立勇猛然暴起,长刀高高一挥,直将破烂的门?板从?中劈开,刀尖直指来人?!两侧的民居内,众人?听到声响,迅速破门?而出,持刀围了上来。
眼见那刀尖要挑到来人?的脖子?,程荀在后定睛一看?,不由得惊叫一声:“住手!”
晏立勇收刀不及,电光火石之?间,一柄刀鞘突然从?身?后飞来,他下意识闪身?躲开。刀尖移开,外?头那人?保下一命,也终于反应过来,抱头蹲下。
反应过来后,晏立勇神?色愣怔,视线顺着方?才精准砸向他右臂的刀鞘,一路滑到程荀错愕的神?情上,又看?向门?外?那人?。
却见那人?头发散乱、衣衫褴褛,整个人?脏乱狼狈。他怀抱着一个巨大的包袱,头埋在其中哭得涕泗横流。不知为何,那身?形与声音总让他觉得熟悉,看?看?周围,一干亲卫的神?色也有?些奇怪。
晏立勇干脆大步走上前,刀尖拨开那人?的乱发,看?清楚后不禁睁大了眼睛。
“……天宝!”
渐无穷
“慢慢说, 别急。”
天宝坐在篝火边,不知是冷还是激动,浑身发抖、牙齿打颤,几乎说不出话。程荀将壶里仅剩的半碗姜汤倒给他, 耐下性子, 温声安慰。
天宝的到来出乎所有人预料。没有任何征兆、没有任何消息, 就?连亲卫中颇有威望、月前便离开的晏立勇都大吃一惊。
看见他的瞬间, 程荀的心陡然下沉。
突如其来的意外打乱了?难得安宁的休憩,亲卫们警觉起来,贺川带队冒着?风雪外出查探周遭情况, 剩余人手纷纷整装行囊、喂马备鞍, 只待雪停后, 一声令下就?出发。
屋内,程荀望着?突然?来访的天宝,大脑一片混乱。无数糟糕的猜想在心头打转,她强压下忐忑, 努力维持镇定。
“京城发生什么事了??”
晏立勇给地上篝火添了?两把柴, 明亮的火焰腾地升起,将屋内烧得热烘烘。天宝颤颤巍巍地喝下姜汤,冻得乌紫的唇微微翕动几?下。
“……老爷……族谱……”
程荀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