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掌柜双腿不住地打摆子, 面色惨白?:“他叫周万,紘城本地人,来店里大半年了,就做些跑腿上?菜的活儿,此前绝无异端,不然小的也不会?让他来伺候各位老爷啊!将军明鉴啊”
晏决明打断他的哭求,继续问道:“今日呼其图设宴的菜,也是他上?的吗?”
还不待掌柜回忆,一个护卫提溜着一个浑身?颤抖的伙夫走了进来。那伙夫身?形矮胖,面色灰败,一双豆大的眼睛惊慌乱转。
刘掌柜不可置信地尖叫一声:“老张!”
“将军,此人有异。”
晏决明微微蹙眉,冷声道:“都绑起?来。”
眼见护卫向他走来,刘掌柜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涕泗横流地哭泣求饶。见晏决明神色冷淡,他直直朝程荀爬去,伸手就要抓程荀的裙角。
程荀吓得起?身?躲避,护卫迅速将他制住,晏决明眸色一沉,将程荀拉到身?后,抬脚就往他心口踹去。
就在此时,后方突然生变,那伙夫趁众人不备,猛然暴起?,一个过?肩将护卫摔倒在地,而后抽出匕首扑到周万身?上?!
晏决明心道不好?,连忙飞身?上?前抢夺匕首,可动作晚了一步,那匕首深深插入周万心口。电光火石之间,那伙夫身?形一顿,瞬间软倒在地,面色发紫、口吐黑血,再没了气息。
不过?瞬息功夫,两个嫌犯都没了命。
屋中?众人被打得措手不及,晏决明神色冷峻,双瞳黑沉,身?上?威压更甚。
屋中?几名护卫当即跪地认罪,刘掌柜眼皮一翻,立时昏了过?去。
程荀怔在原地,晏决明伸手探了探二人的鼻息,又低头细细查看那伙夫的状况。
而门外忽而传来一阵喧哗,陈毅禾提着长袍气喘吁吁跑到门口,看到眼前的场景不由得一愣。
晏决明缓缓抬起?头,语气莫测:“陈大人来得快。莫非是在路上?遇到了我?派去的人?”
陈毅禾不解其意:“将军派人来找下官了?我?是在县衙听见外头有人吵嚷新丰酒楼死人了,担心出事了,这才赶来的。”
他扫了一眼屋中?景象,抬袖擦了擦额角的汗:“如今看来,确实是死人了。”
程荀心下一沉。
新丰酒楼与?和?谈使?臣所住的官署在城东一带,可县衙却在城中?偏西,“死人了”的消息,如何先一步传到陈毅禾耳中?的?
况且在事发第一时间,晏决明就已派人将酒楼牢牢围住,所有客人都滞留楼中?,绝无一人漏网,谁又来得及通风报信呢?
程荀将怀疑的目光投向陈毅禾,而他好?似浑然不觉,只蹲下查看两个死去嫌犯的情况。
沉吟片刻,晏决明不动声色道:“陈大人,您看该如何处置?”
陈毅禾捏着胡须沉吟片刻,委婉道:“酒楼里出的事,多半是朝着官署里的大人们去的。事关两国和?谈,下官实在不敢托大。”
程荀若有所思。
一个军事重镇中?权力不大的文官,遇到这样的棘手之事,多有推脱,倒也不奇怪。
只是,他当真不想插手么?
陈毅禾话?音刚落,晏决明未加思索,当即说道:“陈大人过?谦了,平决狱讼本就是县官之职,算不得托大。”
“况且。”他话?音一顿,“此事实在不宜交给我?与?范将军。”
“今日呼其图在此设宴请客,那桌饭菜有毒。”
这话?如同巨石掀浪,屋中?顿时就炸开了锅。程荀与?王伯元心中?多少已有猜测,反应还算镇静;陈毅禾却两腿一软,差点跌坐在地。
“那、那,呼其图可还好??”他仓皇问道。
晏决明神色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