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
那姑娘微微抬起头,低声道:“主子吩咐我贴身?照看您,为了安全?起见,还?请姑娘多多包涵。”
程荀随即了悟,心道,难怪见她走起路挺胸阔步,颇有几分习武之人的姿态。
二?人往前院去,程荀随口问?道:“你?叫什么?”
“属下叫贺川。”
“好名字。”她微微笑了一下,又问?,“前院是谁来了?”
贺川略微迟疑,道:“是沈烁沈公子,天还?未亮就?在大门?外等着了。主子恰好碰上,便将?他带到前院招待了。”
程荀摸不着头脑:“大清早?他来这么早做什么?”
“许是姑娘昨日之事……”贺川委婉提醒。
程荀有些头疼。
晏决明办事她自然?放心,偏偏昨日不知为跟来了个陈毅禾。看在自己是晏决明“表妹”的面子上,她被挟持一事未必闹了满城风雨,不过官府、军营里的大人们估计都知道了。
想来,沈烁是从?他兄长沈焕处知道了此事。
她忍不住叹了口气?。
一夜冷静之后,她倒是觉得遇劫之事不算什么。真正麻烦的,还?是这背后的操控者。
哈达部?落内部?的争斗,年老失权的伊仁台,野心勃勃的阿拉塔,还?有居心莫测的岱钦……
边关之外鬼影重重,朝中更是风云诡谲。二?十年前沈家的落败,胡瑞在狱中的未尽之言,张善道对孟其真的暗示……
她脚步不停,脑海中思绪万千。
不知为何,她总有种预感,一切四处散落、看似无关的线索,只需一条线就?能串联起来,真相或许就?浮出水面了。
在那之前,他们所有人都像是行?走浓雾之中,谁又能说清自己是狩猎者、还?是猎物?
她眉头紧蹙,直到走到正院厅堂,依旧不展愁眉。
晏决明和沈烁分坐在厅堂两?边,上首的主座留了出来。程荀走进堂屋,自觉地往主座去。
沈烁见她来了,蹭地站起身?,快步走到她面前,连声问?:“伤的可重?还?疼不疼?可有别处不舒服?”
程荀坐到位置上,喝了口早已备在一旁的热茶,才道:“你?放心,已经没有什么大碍。”
沈烁站在她身?前,视线落在她颈上,欲言又止。
程荀作势要去拆脖子上缠绕的细布,道:“要不我拆开给你?看看?”
沈烁连忙摆手:“别别别,包得好好的,你?别添乱了。”
“沈公子若还?要站在那儿,恐怕才是添乱。”晏决明坐在原处,不冷不热地刺了一句。
沈烁瞬间?拉下脸,扭头坐下,反唇相讥:“晏将?军乃当世之英才,区区鞑靼王庭都不在话下,不知怎么能让瓦剌人在你?眼皮子底下将?人带走?”
“不知晏将?军是名不副实,还?是根本就?不曾用心?”
晏决明掀起眼皮,冷冷地看他一眼。
“我也不知,沈公子究竟是以身?份坐在此处质问?我?”
“你?又是什么身?份?”沈烁微微眯起眼,
晏决明往后一靠,漫不经心道:“自然?是阿荀的表哥。”
“你?”
程荀没理会他们之间?的交锋,慢慢啄饮完手里的热茶,一路走来的寒意驱赶了几分,才开口道:“好饿,好没吃饭呢。你?们吃了吗?”
方才还?剑拔弩张的二?人一顿,瞬间?偃旗息鼓。
等吃过早饭,沈烁犹想赖在她家中,想法设法找话说。程荀自无不可,但想想心中还?留着一堆疑问?,便找了个商号事务的由头将?他劝走。
送他不情不愿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