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就遇到?我?手下的将士。只可惜那歹人当即毙命,嘴里撬不出别?的线索了。”
陈毅禾一愣,连忙道:“线索倒是其次,程小姐没事就好。”
二人又?说了几句客套话,众人便起身向摆放了尸体的大堂去。
程荀跟在晏决明身后?,看?着他的背影,颇不是滋味。
她明白,晏决明是出于她清誉与?名?声的考虑,才出言掩盖了那夜的真相。流言猛于虎,外人面前,许多事不必说得那么清晰。
可是。
可是,若她是个男子,撞破将瓦剌人潜伏暗杀朝廷官员的阴谋,孤身一人引走歹人,又?在危难之际设计反杀这样的举动,不说得到?朝廷嘉赏,至少在坊间也称得上是英杰、壮士了。
同样的行为,只因她是女子,就要遮遮掩掩、躲躲藏藏,甚至担上贞洁与?名?声被毁的风险,何其讽刺。
本该属于她的勋章,变成?了刺向她的利刃。
她一言不发地跟在后?头,转角时,晏决明突然停下脚步,转头看?向她。
这对视来得猝不及防,程荀眼中情绪翻涌,纷乱的心?绪来不及掩饰,都被晏决明一一捕捉。
而他容色深沉,长睫下,碎星一般的双眸欲言又?止,好似在说,我?都明白。
她迅速垂下眼眸,若无其事地继续走。
在两人擦肩的瞬间,晏决明突然伸出手,隔着宽袖,轻轻握了一下她的手。
错身的刹那,那只手便松开了。
陈毅禾还在前头带路,对身后?的事全然不知?。一切发生得如此?快速而隐秘,恍惚间,程荀差点以为是自己的错觉。
可她知?道不是。
县衙狭窄的玄廊上,他们并肩走着。晏决明的手时不时碰到?她的衣袖,那若即若离的触碰好似滴入湖畔的初雨,疏疏落落地,打出一圈圈涟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