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in才不管伤不伤人呢,他难得说那么多话:“绘画,你以前就喜欢那种无聊的东西。”他切开血淋淋的汉堡肉,“事到如今,就跟贝尔摩德与皮斯科一样,那种矫揉造作的女人,跟老眼昏花的家伙,都能取得不俗的成就,无论你做什么,都有组织托底,想干就去吧。”
他嘲笑叶藏的小心,在黑色大炮面前,这点白日下的小心思,比一缕烟的分量还清,真无法理解他在犹豫什么。
“……虽然这样说,我也想凭借自己的力量做出点事啊。”好了,Gin已经帮他决定了,绘画。
竟然有些小窃喜,好像从某种沉重的负担重逃脱出来一样,有人帮自己划定了道路,即便就像Gin说的那样,在组织的宏大愿景前,只是件再微小不过的事。
但他有点高兴,以至于得意忘形了,都开始反驳Gin的话。
而这两声,就像小猫在人的心上挠一样,根本没被Gin看在眼里。
餐后休息了一小会儿,Gin就去洗澡了,他不喜欢日本人的泡澡习惯,只用花洒冲淋,不过要洗头发,花的时间总有点长。
趁着Gin去洗澡的功夫,终于获得了自由的时间,一天到头像主妇似的,围着他团团转,亲力亲为地打扫,做家务,空白时间也变得十分可贵起来。
他并不讨厌这样繁重的生活,偷来的闲暇,甚至有点快乐。
先回了小庄的消息:/自传跟绘画,还是选择后者吧。/
发出这条消息后,感到了难言的轻松,他这个人,说着绝对不重蹈覆辙,跟前一世一样成为被绘画教室老师否定的庸才,才拿起了摄像机,用更直观的方式反射世界,实际上,内心或许没有放弃过,否则也不会年复一年、日复一日地练习着,现在Gin帮自己决定了,拿起画笔,将拙劣的技艺展现在世人面前,竟然有些轻松,如果再遭遇挫折的话,就能够减少负担地告诉自己“根本不是我想怎么做的,都是阿阵帮我选择的”。
在心中谴责、唾弃自己,真是狡猾啊,什么都交给阿阵。
但比起研二他们希望的自己做决定、自我保护,这样更轻松呢……
小庄回复的速度太快了,让人担心他是不是把手机黏在手掌上。
/是嘛,真是太好了,叶藏老师想推出怎样的绘画作品呢,是作品集,还是短漫画?/
单纯的画集似乎更简单呢,但自己只有一些临摹的拙劣作品,说到底,如果把那种东西刊印成册,除了说明自己能拿笔之外,什么都不是,也太丢脸了!
而小庄说的短漫画,似乎有摄影师这么做呢。
一般情况下,摄影师的进化路线是导演,如果干好了导演的话,一些人就能成为演员、作家、脱口秀的艺人,身兼多职。
不过也有些美术功底强的摄影师,会创作四格漫画,然后理所当然被称为跨界天才。
但是,那样的人,往往画不出什么好东西,毕竟,对常人的精力来说,光是做成一件事,点亮一样天赋就要拼尽全力了,统统开花结果,是根本不可能的事。
想了想说:/短漫画……吧。/
或许跟小庄想象的有些差异,但他是不会泼冷水的,就像是Gin说的那样,到了现在,好像干什么都有人买账了。
小庄说:/那要好好考虑主题才行啊。/
/嗯……/
他有些雀跃,即便知道,无论自己说什么,小庄只会温柔地鼓励,但时隔多年,一想到能拿起画笔,回到原位,就有些高兴了。
Gin从浴室出来了,只用厚白毛巾在腰间围了一圈,叶藏看后吓了一跳,急急忙忙拿了晾晒干净的浴袍,给他搭上。Gin比他高不少,帮他套袖子的时候,要掂起脚尖。
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