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相信,阿叶。”即便他的柔和,对叶藏来说,也展现出了一种强势。
“你真应该看看自己的表情。”
什么……
阿叶更加慌乱了,我的表情,到底是什么样的……
但也容不得他多想了,看降谷零,似乎铁了心,要好好查一番,他似乎认定,自己是受伤后会忍耐的性格。
他还在挣扎。
“真的,gin对我还不错……”
“如果是这样的话。”
零温和地打断了。
“你为什么要打他一巴掌呢?”
“……”
没有解释的余地了。
但如果在这荒郊野外,在零的面前一件一件脱下衣服……
“我不要那样。”突然,听见了带着哽咽意味的声音,很轻,钻进降谷零的耳膜,却像是在心上落下了重锤。
他错愕地看着叶藏,只见他眼眸低垂,不看自己。
他说:
“我不想被任何人看见。”
“……”
久久说不出话来。
“……抱歉。”
最后还是妥协了,甚至感觉到了一丝内疚。
就像是面对被害者,却不得不一次次盘问,他被侵/害的经历一样。
第一次接触此类事件的刑警,哪怕是警校的第一名,也很难完美地处理。
无论说什么,都好像不合适,以至于就算想帮助,却会带来更多的伤害。
此时此刻,降谷零正处于这样的境地中。
他问:“真的不需要去医院吗?”
叶藏轻轻地摇了摇头。
“我很抱歉,阿叶。”他说,“我只是……”
只是、只是想什么呢。
叶藏还是没有看降谷零,他说:“没关系。”
“不用在意我。”
他是这么说的:
“现在的一切,都是我咎由自取。”
留下这样自轻自贱的话。
*
“……”
车再次发动了。
之后有大段时间保持着沉默。
一月的风十分凛冽,从远处不断拍打着车窗,降谷零没有一边开车一边听收音广播的习惯,在狭窄的车厢内,只能听见两人的呼吸声。
还有那源源不断,引擎嗡鸣的声响。
叶藏一直扭着头,看车窗外。
降谷零垂眸。
他忽然看到了自己的手,依旧戴着橡胶手套,似乎是刚刚,在波动的情绪中,忘记脱下了。
“hiro他……”
忽地开启了一个新的话题,是应该的吗?
他斟酌着。
应该说吗?
如果,只是为了阿叶短暂的情绪考虑,似乎该一言不发,像什么都没发生过那样,对他身上的一切都不去过问,让他在黑暗中轮沉着,说些“咎由自取”一类的,自暴自弃的话。
但是……
还是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