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的是她,发誓生死相随的也是她。

那么她现在又有什么资格难过?

桃羽本就是无情的妖女,她又在奢求什么?

……

白芒都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回到屋里的,她浑噩地坐在床边,心里泛起阵阵无措的疼。

桃羽的话一遍遍回荡在她耳边。

白芒抱着膝盖,蜷缩在床上,无措地想。是啊……桃羽说得一点不错,当初她跟在桃羽身边时所想的,现在都已经实现了,那么她还难过什么呢?她有什么资格难过?

她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想要离桃羽更进一步的?

是从去年春天,忽然意识到自己对桃羽的喜欢时吗?还是,更早一些?

白芒不知道。

她只觉得无措,无措极了。

道理她都知道的,她本不该奢求更多的,可感情一事,她就是控制不住……她可以入定打坐修习,可以没日没夜地习武练剑,可以一遍遍从瀑布中一跃而下,再苦再累她都可以……

可是唯独对桃羽的感情,想要靠近桃羽的心,想要被桃羽看见、被桃羽喜欢、想要逾矩的思绪,无法控制。

她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白芒眼眶逐渐湿润,视野变得模糊,不经意抬头时,她看见墙上挂着的桃木剑。她往墙边一步,本能地将木剑抱在怀中,桃羽不在身边的日子,她抱着这把桃木剑,熬过了不知多少个日日夜夜。

这时她却忽然感觉,这把剑剑身凉得刺骨,抱在怀中硌得人肌肤都在疼。

白芒身子颤了颤,桃木剑跟着晃了下,一朵模糊的红色小花出现在白芒视野中。她擦了擦眼泪,视线终于变得清晰起来,她将小花捧在手里。

红绳编织成的小花已经很旧了,花骨朵处有粗糙的摩擦痕迹,经年累月的风吹雨打后,绳结处几乎成棕色。

这朵陈旧的小花很不好看。

白芒却牢牢将它抓在手心,埋下头,眼泪再也止不住。

她想起了多年前,她跟着桃羽离开山匪窝,在山下的太白镇歇下。那天她一人在街上闲逛,走着走着,就想起离她而去的爹娘和弟弟,失神时,一位老婆婆将这朵红艳艳的小花送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