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的季梦秋早就喊的没了力气,如今就是含着参片吊着口气也使不上劲儿了。

迷迷糊糊间看到从屋外跑进来一身穿宫女服饰的女子,她想着,这是谁呀?怎么跑得如此狼狈?她这不是还没死呢?这到底是他宫里的哪个宫女啊?

然后那人便离自己越来越近,越来越近……甚至一点不不规矩的扑倒在她面前。

“你这人!怎的不主动叫我来!非得我递了帖子才来请我吗!你怎么能这样!你怎么能如此狠心!”

姬蓝哭得涕泗横流,紧紧握着季梦秋的手,“再忍忍,生了孩子就好了,天下生产的夫人那么多,孩子遍地走,没道理在你这儿就不行!你歇歇……”

季梦秋就是怕姬蓝这样。

若是不关姬蓝的事儿,这人比谁都能沉得住气,那收拾人的法子一套一套的。

可一旦动到她的心上了,非得先哭一顿肝肠寸断的,才能好好思考。

二人一个哭,一个忍着身体的不适,用回握的方式,默默劝慰对方,他们谁都没注意到门口多了个小木桶。

端着热水路过的小宫女好奇看了一眼木桶,看了一眼放下就走的几个太监,满脸的疑惑?

这是啥?

这桶过于丑陋,过于朴素,与凤仪宫的装修风格和气质格格不入。

就在她准备弯腰打开看看这是什么东西时,盖子忽然自己跳开了。

“哎呀!”

吓得她赶紧退后一步。

季梦秋和姬蓝同时向后看去,只见那桶边缘先是出现两只小手,扒住了桶的边缘。

而后一颗小脑袋缓缓的露了出来……

姬蓝感觉应该是自己哭花了眼,或是哭的太使劲儿,脑子已经不太清楚了。

不然她怎么可能在凤仪宫看到嘟嘟了呢?

大宫女在屋外打发个个宠妃宫里派来打听消息的人,如今事儿办完了,一进屋子便惊喜又惊讶的喊了一句,“小郡主?你怎么来了!”

她弯腰将人从里头抱了起来。

这是一个盛米的桶,大小介于大桶和小桶之间,这才将嘟嘟完全放了进去。

嘟嘟出来,指了指身后桶里剩下的那小罐儿和食盒,“母亲给皇祖母准备的,你一定要藏好了,皇祖母病好了要吃的。”

大宫女此刻心里酸意泛起一阵又一阵,脸上笑的比哭还难看,但还是点着头的答应,“好,好,病好了要吃,奴婢这就将东西收起来!”

真是奇怪,她看到小郡主的瞬间她竟然觉得好像犹如救星降临一般,心里松了片刻。

就好像有一股感觉告诉她,小郡主来了,这神不神鬼不鬼的传言就会被瓦解似的。

可这小郡主也只是个三岁的孩子啊……

她在心里劝慰自己,她的这股错觉都来源于上次虞贵妃的晚绣宫。

那日到底发生了什么她现在已经记不太清了,一切不合乎常理的东西她都想不起来。

是自己多想了吧?

嘟嘟一出来便感觉到这屋里那怪怪的,气息不对,有一股湿湿的,黏哒哒的感觉。

她强行忽略这个感觉,皇祖母身体不舒,她得赶紧过去瞧瞧。

姬蓝此刻也顾不上责怪嘟嘟不知轻重,这么紧要的是他竟然还敢乱跑。

另外,她心里居然还觉得暖暖的。

这孩子平时与季梦秋处得不错,大抵是听到季梦秋有危险,所以才不管不顾的想办法跑了来。

不管调不调皮,起码,她的孩子是个好孩子。

嘟嘟一凑近,就看到了季梦秋嘴边的一股不明的气息。

这是什么?

不像是身体里吃进去坏的东西,倒像是嘴边接触了什么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