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只是挑了挑眉,不紧不慢地从大衣里拿出他带来的第二件物品一台平板电脑。电脑屏幕上显示着一个普普通通的视频播放器,播放列表里却是数十个不堪入目的视频。
几乎一瞬间,楚瑛澜就意识到了那是什么,优雅的笑容如雪山崩塌般失色,涂满高档口红的嘴唇痉挛似的发着抖:
“不可能,你是怎么……”
“就在你名下账号的云存储里,密码是你的名字加生日,黑客一分钟就轻松破解。”楚亦衡回答,“但是放心,因为法律有规定,这些视频不会发给媒体,而只会发给视频里的另外一个人。”
他在原地站定,面色凝重,语气中不带一丝玩笑的意味:
“倘若那些爱惜羽毛的官员知道你私自录制视频,留作日后胁迫他们的把柄,你觉得他们是会看笑话,还是先无声无息地解决掉你这个最大的隐患?毕竟,他们需要的是楚氏集团,而不是你楚瑛澜。”
被化妆品涂得煞白的手指骤然一跳,下一秒,楚瑛澜就夺过平板电脑,狠狠砸在地上,而后抬起镶钻的高跟鞋,“咣、咣”地踩踏着地板上的残骸。
楚亦衡丝毫不显惊讶,淡然瞥了一眼暴怒的母亲,平静地宣告:
“这只是一台播放设备,砸烂它并不能抹去既定的事实。楚瑛澜,从现在开始,你让苏默痛苦一分,我就让你痛苦十分。”
“苏默!苏默!”楚瑛澜目眦尽裂,咬牙切齿,在浓妆的映衬下竟比索命的恶鬼还要骇人,“又是苏默!一个有病的孤儿,凭什么值得你一而再再而三地跟我作对!”
桌上的玻璃杯被“咣当”一下砸到地上,而后果盘、烟灰缸、甚至价值连城的古董花瓶也难逃一劫。楚瑛澜边骂边砸,很快就将这个精心布置过的家砸成一片比垃圾场还不堪的废墟。
“杂种!贱货!畜生不如的狗东西!我当初就不该给他父母警告,直接叫人捅死他就没这破事了!”
楚亦衡后撤几步,躲过漫天飞舞的凶器,听到楚瑛澜的咒骂后,瞳孔微震,身形停顿了一秒:
“果然,十二年前是你……”
“对,那又怎样?”楚瑛澜指着楚亦衡的鼻子,发出尖利刺耳的骂声,“那小贱种挨了不少揍,我走的时候他耳朵里都流着血,自己是个男人还勾引男人,活该……”
小麦色的拳头倏地攥紧,“咚”地将楚瑛澜面前的衣柜打倒在地。楚亦衡肌肉紧绷,双手青筋暴起,脸色更是黑得宛若阎罗:
“你再多骂苏默一句,你的禁.”不雅照就会立刻出现在媒体上。”
楚瑛澜猛吸一口气,胸腔剧烈起伏,张开嘴仿佛还想大喊,却被楚亦衡狠厉而决绝的眼神堵了回去。她瞪大了眼睛,似是想从楚亦衡的眼中找出一丝恐惧或悔意,但无论她怎样发疯,怎样狂怒,回应她的都只有那眸中闪耀着的坚定不移的意志。
她一下子泄了气,纤细的高跟鞋终于不堪冲击,“咔”地断成两截。美丽的长裙在半空中摇曳几下,最终如枯萎的落叶般掉在了地上。
“你怎么……怎么能……这样对待妈妈……”她趴在桌沿上,边哭边呢喃,像一个坏了的机器人偶。
楚亦衡却冷漠地阖上眼睛,留下他对母亲所能说出的最后一句话:
“停止伤害,道歉,赔偿。但凡你少做一件事,我就让你陷入比苏默在十二年前更凄惨的境地。”
“我是你的妈妈!”楚瑛澜像是根本听不见他在说什么,独自一人哭得撕心裂肺,“我生你养你,给你花钱,教你做人,你怎么能像你爸一样,为了一个外人背叛我?人渣,都是人渣!养不熟的白眼狼!我就不应该把你生下来……你给我去死,去死!去死……”
楚亦衡则对此充耳不闻。类似的指责,他在二十四年的短暂人生中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