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问冬!”
门一打开,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翘着二郎腿高高坐在窗台边上、惬意地晒着太阳的卷发青年。
祁问冬随意地将头斜搭在窗户框上,一手拿着冰棍,一手拿着横向手机,不知道在玩些什么。
听到动静,祁问冬坐直抬眼,看见是他,一下又把脑袋搭了回去。
祁问冬对他露出笑容:“展览忙完了?”
祁修逸一瞧他这毫不正经的住院姿态,眉头立马就皱在了一块儿。
祁修逸:“住着院吃冰棒?房间里还没有护士看着?林三也不在?祁问冬你干什么呢!”
祁问冬扬眉,意外:“哟,今天怎么了,火气这么大?你等一下啊,打完这把我再理你。”
祁修逸闻言更不开心了,当即气哄哄地大步上前,一把从他手里抢走了吃到一半的冰棒。
祁问冬:“……哎!”
祁问冬这下打不下游戏了,他将手机往边上一撂,语气十分惊讶:“抢我冰棒干什么?你想吃不会自己去买吗?”
祁修逸:“……谁想吃你冰棒了?”
祁修逸气得叉腰,很不满意:“你不是刚做完手术吗,怎么一点儿住院的样子都没有?还在观察期呢,怎么能吃这种东西!还有,祁问冬你坐在窗台上都不怕凉的吗?快下来!”
“哦~~原来是在关心我啊。”
祁问冬的声音拉得长长的,用着祁修逸平日里最讨厌的音调,脸上带着的也是祁修逸平时最看不惯的恼人微笑。
祁问冬在病房里穿着的是拖鞋,见他气势汹汹地靠近自己,似乎还打算伸手将自己从窗台上拽下去,不紧不慢地将拖鞋落到地上,一脚直接抵住了祁修逸的胸膛。
祁问冬眉毛高扬:“冰棒还我,人别过来。我好不容易在这等到云散开落下阳光呢,晒一下怎么了?”
脚掌抵住了祁修逸前行的脚步,祁修逸一怔,破天荒地没有被他的语气激起火气来。
他难得耐心冷静,手一甩将冰棒直接丢进垃圾桶之后,回过眼来:“要是凉得发烧怎么办?快下来,祁问冬。要晒太阳到外面晒去。”
祁问冬含笑垂目:“什么人会坐窗台坐得发烧啊。怎么,你不会真担心起我来了吧?”
他悠悠叹道:“一看家里就没跟你说过我做的什么手术。这种小手术,别人做完当天就能回家了,也就是爸操心得多,总担心我出什么问题,这才非要我在医院里住上两周时间。”
“你倒好,还要我在房间里放上陪护的护士或佣人?拜托,能不能考虑一下我的面子啊?”
祁问冬似乎是刚洗过澡。
脚丫踩在他胸膛上的时候,祁修逸甚至能够闻到沐浴露的淡淡奶香味。
幼稚的奶香味与祁问冬身上的檀木香水味混杂在一块儿,交织交杂,一起组合成了祁问冬的味道,压倒了满屋子的消毒水味,紧密地笼罩了他的鼻尖。
祁修逸烦躁不安,一点也没有因为祁问冬的解释安定下来。
祁修逸:“怎么能不观察?我刚刚在路上都用千度搜过了,说是术后有一定的概率产生严重的后遗症,最极端的情况下还会因此而死亡!爸说得有道理,既然做了手术,那就该在医院好好住着。”
祁问冬:“……”
祁问冬无语:“拜托,千度就医,打个喷嚏都是致死绝症。这是能信的东西吗??”
祁修逸的耐心本就不好,刚刚短暂的忍耐已经将他三辈子的耐心全都耗光了。
他见祁问冬实在说不动,干脆一卷袖子就上了手。
祁修逸:“概率再小那也是有啊!我不管,你快下来好好给我在病床上躺着,刚做完手术的哎,能不能有点术后自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