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如闲聊般，一条条地问着。

殊韵是个很好相处的人，性子也温柔，轻轻缓缓地便将问题一一答了上来。

程焕臻问完L国再问D国。

从朋友到生活细节，方方面面问得十分详细。

黎殊韵轻声细语，很有耐心地回答道：“朋友？当然有。当时我最好的朋友叫亚当。那时上学顺路，他每天都会到我家里，等我一块儿去上学……”

桩桩件件，说得就跟真的似的。

程焕臻认真听着，认真记着，适时颔首，以作反应。

他们一问一答，并不深入。

一边聊着，程焕臻还一边请黎殊韵在食堂吃了些他判断为小叔会喜欢吃的东西，又带着黎殊韵去到学校内他判断为小叔叔会感兴趣的地方。

果不其然，黎殊韵对这些地方都表现出了颇为满意的反应。

……好奇怪。

好奇怪。好奇怪。好奇怪。

这世界上，真的会有这样两个人，能够在喜好打分单上，打出几乎一样的分数来吗？

程焕臻忧愁而困惑。

继小叔养成费之后，他又一次遇到了很想知道答案、却很难直接找到答案的问题。

时间一晃而逝，很快来到下午四点一刻。

程焕臻将黎殊韵送到了教学楼楼下。

黎殊韵站在教学楼前，温声感谢着：“焕臻学长，辛苦你这一天带我逛学校了。之后什么时候需要我帮你继续挑选店铺，请随时联系我，只要我有空，我一定会竭尽全力帮你找到你叔叔的。”

程焕臻纠正：“他是我小叔。”

他顿了一下说：“希望今天你也逛得开心。或许现在我将你送到教学楼底下的行为，能让我成为像你那位朋友亚当斯一样的朋友。”

系统还没做出反应，黎殊韵便笑道：“我那朋友叫亚当。”

他用L语念了一遍这个名字，轻声说：“不过，学长你早就是我的朋友了呀。对我来说，你和亚当都是同样好的朋友。”

程焕臻：“……噢。”

他见黎殊韵答地自然，有些微小的失望。

黎昀辉看了眼时间，距离班会开始只差几分钟时间。

但在离去前，黎殊韵还有一个问题想问程焕臻。

黎殊韵：“对了，焕臻学长，能问你一个问题吗？……今天天气并不凉，学长你为什么要带一件外套在手上？我看学长你也没穿过呀。”

程焕臻眼里敛去失望，认真地回答说：“我小叔以前身体不太好。像现在的天气，有时也需要披件外套才能保暖。所以我将它带着，以防万一。”

黎殊韵明悟。

黎殊韵温和地笑着，说：“焕臻学长这么细心，想必你的小叔叔与你生活在一起的时候，一定过得很开心吧。”

程焕臻沉默了一下，诚实地回答道：“我不知道。”

黎殊韵安抚说：“一定是的。”

他见时间不早，总算告别程焕臻，朝着教学楼电梯走去。

直到这会儿，系统才从意识深处浅浅地冒出头来。

系统啧啧道：“宿主，您编的这个过去可真细节啊！不过，看起来程焕臻记性也不太好嘛，连个人名都能记错！”

蔺辰瞥它，嗤笑：“记错？他那是在试探我呢。”

系统震惊：“……？……？？！试、试探您！”

系统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惊呼：“这、这，那程焕臻说的什么选店铺，难道也是在试探您？……啊啊啊，宿主，您怎么还在笑！他可是在试图掀您的马甲啊！”

蔺辰笑：“怎么不能笑了？”

蔺辰眯起眼睛，朝口中又扔了一颗草莓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