殊韵微笑着向他打招呼,随后便用右手抓住被子的中央部分,将被子往床的远侧拉了一下,空出左侧床边的一块地方。
然后对他说:“坐。”
就像他在照顾小叔叔的那段时间,每次去到小叔叔的房间里,小叔叔都会习惯性地为他让出位置那样。
以至于在这一瞬间,程焕臻甚至想要问问黎殊韵。
问他喜不喜欢红色,问他有没有做计划的习惯,问他有没有去过帝都3027号胡同。
但一切想法,在他从门口走到床边这短短三四步的距离里,就被理智与冷静全部压制了下去。
最后,通通化作一句礼貌而简单的:“你好,殊韵。我来找你了。”
此时,卧室之外,走廊尽头,楼梯口处。
黎昀辉依旧与保镖对峙着。
这保镖是个不会说话的。
不论他说些什么、劝些什么,都只是沉默地背着手站在那儿,用庞大的身躯堵尽整条通路。
任凭他用什么手段,利诱、威胁、硬闯、绕路、声东击西……都永远死死地用身躯挡在他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