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不同意？

他为什么不能去找祖父？为什么不能直接从祖父手里把小叔叔抢出来？

明明小叔叔毁他计划的时候也没有问过他能不能，那他为什么要关心能不能？

他不知道。他不知道。他不知道。

程焕臻茫然地陷于情绪之中。

他没有处理这种情绪的经验，他不知道自己应该做些什么。

他开了门，让管家进来处理玻璃碎片和自己的扎了玻璃渣子的手。

管家被他吓得不轻，在他耳边唠唠叨叨地不知道念着些什么。

他没有去听。

难受的情绪堵在胸间，将他的心情堵得发慌。

决定尚未做出。

包扎好手，他回到屋中，像溺水的人那样抓住自己的计划日程，逼着自己制定出尽可能严丝合缝的精密计划，然后让身体照着计划行事。

这是他最习惯的行动方式。他无需思考，只需行动。

这样的行为让他感到轻松。

时间就这样来到四月。

决定依然尚未做出。

他有的时候会想，如果这是工作上的决定就好了。工作上的决定可容易做了。分析，比较，然后决定。就结束了。

可是小叔叔，老宅，祖父……他不知道。

他从没有做出过这类的决定。

新品依照延后给定的时间如期发布。

首日销量还算不错，确实能够达到“优秀”的标准。

程老先生时刻关注着大孙子的事业进展情况。

见到首日销量，虽是平平无奇的优秀，可这回的优秀，却让他脸上不由得带上了笑容。

他找来蔺辰，喝茶下棋，得意地将首日数据展现给蔺辰看：“你瞧，小蔺，我就说我的教育方法非常正确。你看，焕臻表现得多出色啊！”

接着话音一转，十分不满：“你们的新方案也不行，得重写。这已经是第五份方案了，要是下一份方案还不能让我满意，那我们这份合同，可就得好好重新商量了！”

蔺辰微笑，不言不语陪他下棋。

连下三天棋。

新品问世的数据，也在一天天地同步往老宅更新。

然而第二天、第三天，程老爷子脸上的笑容却越来越少。

原因无他

这两天的销量，比起首日销量简直是跳崖式下跌！

第三天晚上，程老爷子终于忍不住了，在棋室气得大拍桌子、破口大骂：“程焕臻怎么回事？！第三天了，他难道就没有看到这么明显的销量波动吗，他的应变策略呢？他这样毫无动作，是木头人等死吗？！”

他愤怒地向老管家：“程焕臻呢？把他给我叫过来！现在、立刻、马上！”

【??作者有话说】

[害羞]今日比昨天早了！明天肯定能够更早的吧！今日VARMILO应该享受人类的温柔抚摸了吧！

91 ? 争吵

◎九个月，他归我，你别插手。◎

由于新品上市后的销量问题, 程焕臻今天难得在公司忙碌到了晚上九点。

可事情还没忙完，他就接到了老宅的电话。

……是老管家。

老管家言简意赅地通知他：“焕臻少爷，程先生请您来老宅一趟, 现在就来, 越快越好。”

老宅。

祖父。

程焕臻的嘴角瞬间拉平，他缓缓放下了手中的方案文件。

“好的。”他说。

二十多公里的路程，说近不近, 说远不远。

足以让麻木的思维重新活跃起来，足以让胸膛中积聚了两个多月的